好似終於找到了位置。
還是許員外打破了平靜,抹了一把上下打量乖孫,心疼又欣慰:
“瘦了,人也長大了。”
是啊,十九歲了,許玥徹底褪去了曾經的青澀,在官場打磨了一年,如同擦去了浮塵的曠世寶玉,靜了下來。
當爺爺的卻只會想,孩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才變成這樣。
許玥含淚一笑:
“長久不見爺爺才會覺得我變化大,等日日相見,看慣了,就不會這麼想了。”
“是這個理兒。”
許員外就像一個寵溺子孫的老人,現在不管乖孫說什麼,只有點頭的份兒,許玥說太陽是方的,他也說不錯,乖孫觀察真是仔細。
久別重逢,祖孫兩人就這樣在原地說了許久的話。
太陽徹底升上了頭頂,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許大爺為了辦事熱出了一身汗,小心翼翼過了踏板。
見眼前情狀,還有自己身後一大堆行李包裹,十分無奈的開口:
“時候都不早了,你們就這樣乾站著曬的慌,馬車上好歹涼快些。”
許玥帶來的下人有十幾個,奈何行李實在太多,如同一座小山,個個手上抱著,肩上扛著脖子上還掛個包袱,還是不夠。
沒辦法,用許員外的話說:
都是過日子的東西,怎麼能不要了?
幸好碼頭上力夫不少,破費些銀子請人也很專業,順帶租了幾輛運貨的馬車,一條龍服務。
上馬車,許玥自然和爺爺一輛,許大爺和方氏在後一輛。
車內空間較大,擺了一個小桌子,上面是茶點瓜果。
許員外挑開簾子,熟練的打了個結,往外頭看,眼神震驚:“乖乖,不愧是京城,和江南大不相同。”
只見外頭大路可以讓八輛馬車並駕齊驅,百姓走在路兩邊,人煙稠密,自城門到大街,各種房子鱗次櫛比。
做買賣的,用彩色布匹和鮮花做成巨大的招牌,隨風飛揚,引人注目。
放眼望去一片奢麗。
許玥一眼就看見了某塊布上寫著——呂家老字號,新制翠羽筆,用料紮實。
走過一處,她就和爺爺溫聲解釋名字和來歷,實在不知道的,兩人就一起猜,許員外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