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拒絕。
也不會去拒絕。
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面前,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憑什麼要放棄?
莫說他只是一個王子,連大汗都不能阻止。
那羅延握著韁繩的手收緊,青色的筋絡鼓起,眼中有著一往無前的堅定。
不管怎麼做,這次他一定要留在大周!
只要學會了將羊毛變成毛線的辦法,他們就不會被大周人挾制,同樣能把羊毛變成白銀。
民生部、許玥。
這兩個詞,他在心裡唸了一遍又一遍。
…………
各國使臣不能在京城隨意走動,必須鴻臚寺中等待,天子賜下宴席算是歡迎後,便丟開了手不去理會。
自有鴻臚寺派遣譯者、禮官,教習進退問答禮儀。
他們能接觸到的大周身份最高的人,還是許多使臣的“熟人”——
文大人。
這幾年來,他用雙腿丈量大周邊境,甚至還乘船下過海,為某個新歸附的屬國新王接任送去大周天子的賞賜。
還別說,文大人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
這會兒交通不發達,出門是一件有可能威脅生命的事情,不然流放也不會作為一種刑法了,就這樣折騰,文大人都沒死。
算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
不過,一分汗水,一分耕耘。
天子不是那種屑老闆,文大人已經穿上了正三品的紫袍,以一己之力,成功拔高鴻臚寺卿的官位上限。
百年之後,史書上自會有他一筆。
這樣的大佬,各小國自然爭著宴請甚至賄賂文大人。
那羅延費了不少力氣,還是因為羊毛的原因得到優待,有幸請到了人過來,酒過三巡,有心算無心之下,話題便到了許玥身上。
“說起許退之來,和你們也有一段關係呢,若不是她因事不在朝中,恐怕陛下便派她來接待各國來使了。”
人人都愛好看的。
大周對外交際,自然不能選不好看的。
就說鴻臚寺中大小官員,包括文大人本人,都長得不錯。
至少五官端正。
而論起風儀、姿容,天下又有誰能比得過許退之呢?
文大人說著說著,真心實意的為這些時臣不能見到她感到可惜,那羅延不動聲色的喝了口酒。
他也可惜不是許玥來接待,不過不是因為容貌這種事,如果許玥來接待使臣,就可以自然的搭上關係。
從而徐徐圖之。
當然,當著文大人的面,那羅延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他深知這位看似親和力十足的人有多謹慎和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