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
餘老夫人看著手中的禮單,笑了起來,伸手招呼許玥近前來看:
“看看,這一份禮,你看出了什麼?”
只見上面的禮格外的“貴重”,別的不說,三尺高的珊瑚,還特別標註了正紅,這可是稀世之寶。
還有二十鬥明珠、十盒各色寶石、一卷象牙席……
許玥略思索一刻,便回應道:
“禮過重,必有所求,這份禮價值太大,應該不是求師公稍抬手的,而是犯下大罪即將事發,病急亂投醫了。”
且她見禮單上那一個石字,還有從四品的官位,也有了一些預料,只是猜測,不好貿然出口。
從四品以上姓石的官員不多,據她所知,此時焦頭爛額的只有一個:
——威遠伯府次子,一個勳貴出身的舉人,借家族之力,如今擔任某邊地知府一職,為人貪酷。
早在一年前,就隱隱有風聲,這位為官任上出了事。
許玥自然注意到了。
“你猜的不錯。”餘老夫人點了點頭,將禮單啪的一下扔到地上,收回手,慢悠悠的將筆投入冷水之中。
神情淡薄,輕描淡寫的開口:
“這位已經是砧板上的肉,只等著陛下落下屠刀了,他一個人的命恐怕都不夠,連伯府都要受牽連。”
“可不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蹦跳?”
竟然如此嚴重,原以為只是貪汙任上銀子,搜刮百姓這類罪名。
這樣的話,一般被判削官去職,最多丟了自己的人頭。
許玥好奇心起,便問道:
“這人犯了什麼罪?”
“哼,罪大惡極,連畜生都不如。”餘老夫人嫌惡的開口:
“此人就任邊地,仗著天高皇帝遠,不僅貪汙了糧草軍需,以次充好,還擄掠漢人女子賣往胡人為奴。”
“你說,該不該殺!”
自從幾年前,朝中大勝胡人之後,草原上的人就很少敢派兵侵略邊境了,自然,也抓不到漢人女子了。
偏偏這些胡人,最喜漢女嬌柔,用武力搶不到,就花金銀去買。
姓石的就瞅準了這個商機,以漢女的血汗大發其財。
“不僅該殺,連五馬分屍都算是便宜了他。”
這句殺氣騰騰的話一出,餘老夫人都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身旁的少年郎,卻見其白玉似的臉上雖還平靜,眼神卻帶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