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吧?”沈淮嘲笑道。
“她誇我還是罵我呢?我怎麼既飄飄然,又有點兒心虛呢?”蕭景樓問。
沈淮呵地一笑,“你當人家面,罵人家是‘溫豬’。人家卻誇你‘德才兼備’‘世人楷模’。你說是誇你,還是罵你?就問你臉燙不燙?”
蕭景樓更懵了。
半晌,他才回過味兒來。
“你說她是誰?她是溫豬……呸,她是溫錦?!”
“怎麼可能?!”
蕭景樓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他痴痴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眼底的興味兒愈發濃得散不開。
“我還救過她呢……她如今竟變得這麼美了?”
蕭景樓跟溫錦說話,也沒避著人。
當時有車伕,有小廝……也不知是誰把這事兒給傳開了。
後來京都貴圈兒裡的人,都知道了這事兒。
旁人不敢開海陵王的玩笑,但其他皇子可沒那麼避諱。
他們甚至當著蕭景樓的面問他,“世人楷模,當面被人諷刺挖苦的感覺如何呀?被人抬那麼高,摔下來痛不痛?”
“那溫錦如今這麼厲害了,罵人都不帶髒字兒的?”
“溫錦真的變漂亮了?能讓一直避她如蛇蠍的七皇子都主動搭訕?”
溫錦在皇子們的圈子裡,狠狠的火了一把。
這都是後話。
原主被算計,爬上蕭昱辰的床之前……其實是仰慕蕭景樓的。
因她被人推入水中,差點淹死,是路過的蕭景樓救了她。
她因救命之恩,對蕭景樓欽慕非常。
但蕭景樓後來當眾說過,後悔救她,想起來就噁心,云云。
對待這種人,溫錦沒有當面把他罵得太難聽,已經是她給原主的面子了,畢竟佔了原主的身體嘛。
溫錦從沈家離開之後,沒有回懷王府。
她難得出來,乾脆一次把重要的事兒都辦了。
“去溫家,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溫錦靠在車上補覺。
溫鈺守著她,託著她的頭,怕她撞著車廂壁。
溫錦只覺腦袋後頭軟軟的,這一覺睡得特別香。
“姑母,到了。”
溫錦這次沒穿男子裝束,又是蕭昱辰以前的車伕王良駕車。
溫家人不敢為難,放馬車進去,車到垂花門才停下。
溫錦剛下車。
垂花門裡就閃出一道身影,“大小姐,這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