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裝著父皇魂光的琉璃瓶子,一個人說得可熱鬧了!就好像,父皇在跟她說話,給她回應一般……”
“皇兄,我有點擔心母后的狀況……可能她心裡很苦,只是她一點都不跟我說!”
此時,年輕的皇帝,正在批閱奏摺。
聞言,他猛地停下筆,抬起頭,目光落在跳動的燭火上。
鈺兒的眉頭,輕輕蹙起。
妹妹的聲音,猶在耳畔……母后,不太正常?
他那位即便被關鎖梧桐院六年,也能堅韌不拔,樂觀向上的母后……如今終於承受不住命運的磨難,心智崩潰了嗎?
鈺兒想起,母子倆相依為命,被鎖在梧桐院的時光,不由心中唏噓。
“玥玥別擔心,”鈺兒趕緊傳音給妹妹,“皇兄有辦法讓母后開心,你只管陪在母后身邊,陪她在宮外散散心。”
“母后若有什麼反常舉動,你及時告訴皇兄,一切……皇兄來想辦法!”
安撫了妹妹之後,鈺兒立刻傳召韓獻和周凌風。
夜裡傳召,兩人來的比白天更快。
“參見皇上!”
“那白曉,查得怎麼樣了?”鈺兒問道。
韓獻立刻拱手說,“這白曉,就是瓦壟寨大當家,白千山的長子。但因為年少時,被白千山送下山,扮作平民的孩子,在學堂裡讀了幾年聖賢書。”
“他看不慣其父打家劫舍為生的手段,以自己的出身為恥,與其父決裂,帶著被山寨放棄的老弱,以及信服他的少年,偷跑下山。”
“少年哪知討生活的艱難?他後來才知,養那麼多沒有籍貫,沒有來歷的人,並不像他想象中容易……所以,淪落為賊,勉強維持生計。”
鈺兒暗暗吸了一口氣……
“這出身,實在太低了!難怪母后只讓他做個馬伕……”
韓獻又拱手道,“這群山匪,如今已有異心,有派系之爭。以二當家馬老六為首的一夥兒人,一直想奪取白千山大當家的位置,他們也在密謀劫掠元容郡主府。”
“呵……”鈺兒不由好笑,“這麼大膽子?都敢惦記上郡主府了?”
說到這兒,鈺兒眼睛忽而一亮,“有了!”
韓獻和周凌風,不解的看著皇帝。
有了?有什麼了?
“韓太傅不是受母后之命,準備剿匪嗎?”鈺兒道,“這次,朕親自去!”
韓獻和周凌風大吃一驚,“用不著啊!皇上!區區山匪而已!怎會需要您御駕親征?太……太大材小用了!”
“殺雞焉用宰牛刀?”
鈺兒卻眯眼,微微一笑,“不表明朕的身份嘛!朕悄悄跟你們去!朕去,可不是為了滅山匪!”
“朕去,是為了救白曉的父母!”
韓獻和周凌風更加不解了!
“救白千山和山寨夫人?他們……還用救?”
滅山匪,擒賊先擒王,抓的不就是他們嗎?
鈺兒搖了搖手指,“不不,白千山乃是……唔,他乃是南陽白氏的旁支!他外出省親,被山賊俘獲,押入山中,山匪以他們為人質,向南陽白氏要錢贖人!”
韓獻和周凌風對視一眼……
嘶……明白了!
原來皇上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