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低聲道,“你跟鈺兒今日所受委屈,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當年一味任性,只想著自己的驕傲、抱負……”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溫錦平靜的面色,仿若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他命運的喉嚨。
他忽然覺得,無論自己今日做什麼彌補……可能都無法挽回她的心。
她那麼平靜的目光,是完全放下了過往……不恨了,亦無愛了。
“王爺不必道歉,也不必揪著過去不放。”溫錦緩緩說道,“因為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可以換來原諒。如果曾經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道歉於她來說有什麼用呢?”
蕭昱辰聞言,心頭悶痛……已經死了?
她說的是“哀莫大於心死”嗎?她是說她的心已經死了嗎?所以不恨也不愛了?
溫錦平述事實。
但蕭昱辰已經浮想聯翩。
“本王當年也年少無知,桀驁不馴,以為自己凡事都對……”
溫錦打斷他,“王爺身體沒事吧?怎麼突然想到來求聖上冊封世子?”
蕭昱辰深吸一口氣,只當她是不願再提當年的傷心事。
“我在仁壽宮外……聽聞了皇后對你的刁難。”蕭昱辰心下愧疚。
溫錦點點頭,忽而提步靠近他。
蕭昱辰心跳也猛然加快,隨著她靠近,那股清雅的荷香也愈發明顯,他似乎聽到了自己胸腔裡擂鼓的聲音。
“王爺說過當年圓房,元帕上沒有落紅,”溫錦壓低了聲音。
她很冷靜,她知道皇后的揣度不能給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不過叫她不爽而已。
但若元帕上乾乾淨淨,對她和溫鈺來說,才是致命的打擊,“王爺是怎麼處理的?”
蕭昱辰正欲開口。
外頭忽然傳來太監的聲音,“王爺穿戴好了嗎?皇上召見!”
“就好……”蕭昱辰剛應了一聲。
殿門卻被推開。
皇帝已然站在門前,目光關切地望著裡頭。
老父親關切兒子,甚至等不及召見,親自過來了。
蕭昱辰和溫錦連忙行禮。
皇帝邁步進殿,身後跟著高公公。
而高公公手裡捧著的,正是皇上硃筆御批的冊封文書,且加蓋了玉璽。
“朕雖貴為天子,卻也是一位父親。沒有父親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皇帝的目光沉甸甸落在蕭昱辰身上,“辰兒今日雖有逼迫朕之嫌,卻也展現了一個男人為夫為父的擔當,朕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