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倒記得清楚。那藝術展我出不出席的，又有什麼所謂？”沈鴻生看了眼沈時昀，“你說呢？”
“既然你沒什麼大礙，我就先回去了。好好照顧自己，爭取早日出院回家。”沈時昀看了眼沈黎川，又看了眼守在門外的警衛員，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嗯。”對於沈時昀的選擇，沈黎川沒有什麼意外，畢竟，從小到大，沈時昀因為政事無法陪伴他的次數簡直不可勝數。
不過，他倒是沒有什麼不滿的，有國才有家，沈黎川從小受的教育便是如此。
父親不能陪伴他，但並不代表不愛他。
而他也為有這麼一位恪盡職守，愛國愛民的父親而感到驕傲。
“一一，”沈鴻生卻是對沈時昀的回答有些不滿，轉而看向蘇堇一，試探著問道，“你是打算什麼時候回家過年？”
蘇堇一倒是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為難。
沈黎川暫時無法出院，而他的父親又有不得已的理由要離開，沈鴻生大師似乎也有其他事情，若她也離開，那麼沈黎川就只能一個人孤獨地在異地的病房裡過年了，聽起來就很悽慘。
但是，她若不回家，蘇氏夫婦和幾個兄弟們，恐怕又會傷心。畢竟，過年，就是要一家人齊齊整整的，才有氛圍。
“二伯就不用擔心這個了，您和爸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見蘇堇一有些猶豫，沈黎川輕描淡寫地便岔開了話題。
“你小子，我什麼時候說要回去了？”沈鴻生瞪了沈黎川一眼，“我就在這兒陪你。”
“二伯，你那個藝術展不是簽了合同必須要到場？況且，那麼多期待你的粉絲們，你真就不理了？”沈黎川微微笑了笑，“我真沒什麼大礙，也許過兩天就回去了。”
“我讓小晚過來陪他，你跟我一起回去就是了。”沈時昀雖不關心藝術界的事情，但也清楚沈鴻生這個展的重要性，淡淡地開了口。
“好吧。他們兩個晚輩，的確是比我在這裡陪著要妥當。”沈鴻生這才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
又坐了片刻，沈時昀的警衛員突然敲門進來，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兩人便站起身來，向蘇堇一打了個招呼後，急匆匆地離開了。
門再次被關上，病房裡終於又恢復了安靜，蘇堇一和沈黎川，一個站著，一個躺著，只是不經意間對視了一眼，就是止不住的臉紅心跳。
空氣中，有些不知名的情愫，正在蔓延。
“餓了嗎？”蘇堇一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坐了下來，率先打破了沉默。
“還好，可能是輸了營養液的緣故。”沈黎川薄唇輕啟，靜靜地看向蘇堇一，“一一，能幫我蓋下被子嗎？”
蘇堇一這才注意到，方才沈鴻生查看傷口時，並未幫沈黎川蓋好被子。
她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淡淡地消毒水味混合著沈黎川的溫熱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
咚咚咚！
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
蘇堇一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腳下一滑，整個人趴在了沈黎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