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皮膚,煙燻的黃牙,正是上輩子陳一名義上的父親——陳大川。
見陳一仍然沒有動靜,陳大川越來越不耐煩,把煙一掐伸出手來就要打人。
眼見陳大川的巴掌就要落下,陳一稍一側身躲過了他的攻勢,眸子裡卻是帶著難以掩飾的恨意。
而陳大川這一巴掌卻是像往常一樣,用盡了全力,來不及收手,只得落在了陳一身旁那堅硬的木板床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死丫頭!竟敢躲老子!”
陳大川疼得直甩手,抄起床邊的椅子就要往陳一身上招呼。
陳一早就防著他的後手,憑藉著自身的靈活躲過了陳大川的攻擊,看準時機伸出腿把他絆了個四腳朝天。
陳大川早已爛醉如泥,完全沒想到向來懦弱的陳一竟敢還手。
倉促間,他哪擋得住陳一這猝不及防的一招,只得撒氣般地踹了一腳椅子,躺在地上哎喲起來。
“死丫頭片子,敢打你爹,不怕遭報應嗎?”
陳一冷哼一聲:“明明是你自己醉酒摔跤,還想賴在我身上?現在可是半夜三更,若不怕鄰居報警說你虐待兒童,你就只管繼續哼唧。”
“反了你了!我管教我自己的親閨女,警察管得著嗎?”陳大川仍然嘴硬地嚷嚷著。
“是嗎?”
陳一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的陳大川:“看來兩年前在拘留所的日子,你已經忘了。要不要我再給警察叔叔打個電話,讓他提醒提醒你?”
話音剛落,陳大川的臉色就變了幾變,顯然是想到了兩年前因鄰居舉報他虐待兒童而鋃鐺入獄的那些日子。
陳一卷起自己的校服袖子,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跡立刻露了出來,顯然是被長期虐待所導致的。
她氣定神閒地看著陳大川,幽幽地說道:“不知道今年這些傷痕會鑑定成幾級呢?”
說完,陳一拎上書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破爛不堪的臨時棚戶。
徒留陳大川一人在屋裡叫罵:“你他媽好歹把老子扶起來!”
他看著不過十五歲的女孩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她有些什麼地方好像不一樣了。
*
月光清冷,陳一獨自走在寂靜的街道上,這莫名其妙的重生總讓她心裡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
“叮!檢測到宿主已進入清醒狀態,天才重啟計劃正式開始實施!”
正在陳一思緒萬千的時刻,她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正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