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黎川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拐角處一間不起眼的辦公室裡。
不多時，劉旭和另外一位工作人員也一前一後地進入了那間辦公室。
……
“看什麼呢？”顧繁突然出現在了蘇堇一的身後，“聽說再有大約一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出發回國了。”
“嗯。”蘇堇一點了點頭，“只是不知溫教授何時才能出來。”
“師妹，”顧繁有些欲言又止，“有些事我本不該過問，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作為師兄還是想問一句，之前賽爾斯教授跟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蘇堇一微微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顧繁指的是什麼意思，難怪從酒店來到大使館後，她這位師兄一直彆彆扭扭的，原來是對她有些誤會。
“師兄，你誤會了。”蘇堇一薄唇輕啟，“我當時之所以沒有直接拒絕賽爾斯教授的提議，只是因為處於異國他鄉，且又不清楚單面鏡的緣由，為了保險起見，才選擇先敷衍著。”
“難怪了，哎，是我多想了。”顧繁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師妹你可別怪我，你也知道我之前經歷挺複雜的。”
“沒關係。”蘇堇一輕輕搖了搖頭，原本她也有些來M國交流學習的想法，但經歷此事之後卻是一絲也無了。
的確，科學無國界。
但是，科學家有祖國。
這是F國科學家巴斯德在拒絕接受對F發動侵略戰爭的D國所頒發獎項時的著名言論。
如今，這以莫須有罪名非法拘留華國著名科學家的舉動，雖沒有侵略戰爭那麼嚴重，但依然讓蘇堇一難以接受。
畢竟，她首先是華國人，其次，才是一名科學工作者。
……
大約一個小時後，大使館外不遠處的停機坪，一架小型飛機穩穩地停了下來。
蘇堇一登上飛機，正好透過窗戶，看見揹著畫板獨自走在路上的沈黎川。
熹微的午後陽光淺淺地灑在沈黎川的身上，散發出好看的光暈。
他雖然沒有往這邊看，但蘇堇一知道，他定然是時刻關注著飛機的動向。
飛機的發動機開始轟鳴之時，蘇堇一伸出手來，拉下了窗口的遮光板，緩緩閉上了眼睛。
無論是溫教授，還是沈黎川，希望在春節之前，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地回到華國。
*
十四個小時後，蘇堇一和顧繁終於安然無恙地抵達了J城的望京機場。
蘇堇聿親自開車，前來接蘇堇一回家。
“一一，”蘇堇聿頓了頓，“對不起，我應該陪你去的。”
“大哥，這不是你的錯。而且，我也沒受什麼委屈，只是溫教授……”蘇堇一出言寬慰，然而提起溫教授，卻不知這話該如何往下說了。
“溫教授會沒事兒的。”蘇堇聿握著方向盤，安慰著自家妹妹，“上面已經在處理了，他老人家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蘇堇一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反而換了個話題，“來接我們的那架小型飛機，是蘇家的嗎？好像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