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婆燉了黨參黃芪雞湯。”沈黎川的語氣裡隱匿著幾分笑意，“我過來蹭飯。”
蹭飯？
蘇堇一奇怪地看了沈黎川一眼。
“是不是小蘇到了？”沈黎川的外婆孟依堂女士拿著鍋鏟，邁著小碎步從廚房裡走到了玄關處。
眼見蘇堇一已經站在了門口，又嗔怪地瞪了自家外孫沈黎川一眼：“哎呀，你這個傢伙就是這麼對待我的貴客的嗎？外面這麼冷，還不快讓小蘇進來坐！”
“孟奶奶，過年好。”蘇堇一微微笑了笑，“給您和爺爺帶了點兒滋補身體的藥材，還有我自己做的一些小餅乾，希望您別嫌棄。”
“這孩子，你瞧，你來了我就高興！還帶這麼多東西！”孟依堂奶奶溫柔地朝蘇堇一笑了笑：“快進來坐吧！你啊，別那麼見外，就把這兒當做自己家！”
“謝謝孟奶奶。”蘇堇一露出了一個禮貌性的笑容，隨著兩人走進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來，”孟奶奶端來一碗小吊梨湯，“先暖暖身子。外面冷吧？瞧這孩子，手都凍紅了。”
“外面還好的，”蘇堇一雙手接過梨湯，“可能是我從車上下來溫差有點兒大。程爺爺不在家嗎？”
“噢！他啊。”孟奶奶頓了頓：“早上我們買菜時忘記買小蔥了，這不，我又打發他買去了。不過他也太慢了，你倆都來了，他還沒回來。再不回來啊，我都得去那菜市場找他！”
“外婆，”沈黎川看向孟奶奶，“這外面天這麼冷，路也滑。您跟我說一聲，我不就給您帶來了，怎麼又讓外公出去了？”
“哪裡是我讓他出去啊？”孟奶奶像個生氣的小朋友般撇了撇嘴，“他這不是聽說你和一一要來，心裡高興，非得親自去買嗎？”
“好，是我誤會了。”沈黎川笑了笑，輕輕幫孟奶奶按了按肩，“那我出去接接外公吧，也好早點兒回來。”
“我也去吧。”蘇堇一喝了口小吊梨湯，微笑著站起身來。
就這樣，兩人套好大衣後，又一前一後地出了門。
*
外婆家的小區比較僻靜，且此刻臨近中午，小區裡幾乎沒有什麼行人。
路面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彷彿是天空為大地披上的新娘頭紗。
“冷嗎？”沈黎川看向蘇堇一，開口問道。
“還好。”蘇堇一微微頷首，“今天穿的挺厚的。”
“冬天是該穿厚點兒。”沈黎川薄唇輕啟，“我給外公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
“好。”蘇堇一點了點頭，一片晶瑩的雪花恰好落在了她長長的睫毛上。
“姐姐小心！快讓開！我剎不住車了！”
突然，一個小男孩開著一輛軍綠色的玩具汽車朝蘇堇一的方向衝了過來。
玩具汽車的速度很快，且這段路本身又是下坡，小男孩說話間，那車子就已經衝到了蘇堇一的面前了。
蘇堇一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往左側躲去，卻忘了左邊是個兩米深的小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