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宮城覲見!”
王承恩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
“甚至——今天早上,皇爺您親自敲鐘召喚大臣進宮,哪知道不說是大臣們了,就連一個小兵都沒來!”
王承恩眼睛中全是寒光:
“他們怎麼敢!
雖然北方混亂,但是,偌大的江南還在陛下手中啊!
他們怎麼敢!
這群衣冠禽獸,這是鐵了心要將陛下您賣給闖賊了啊!”
······
“等等,等等!”
朱由檢揉了揉脹疼的鬢角,盡力整合著記憶,開口道:
“讓我想一想……”
被原主的記憶,衝擊的滿腦袋渾渾噩噩的朱由檢,強忍著不適開始盤算:
現在我還有多少能用的力量呢?
他看向了王承恩,歷史上這是陪著崇禎一起上吊的……
都一起上過吊的交情了……
這是一個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人!
還有誰呢?
朱由檢腦袋混亂的很,猛然跳出一個名字:“吳三桂呢?”
“嗚哇!”
朱由檢這麼一問,王承恩嚎啕大哭起來:
“陛下啊,那群賊子,哪裡還是咱大明的兵喲!”
“早在闖賊剛剛才攻下西安那會,陛下就讓吳三桂他爹吳襄提督京營,駐紮城外牽制闖軍。
讓臣防守城頭,又讓駐紮在關寧的吳三桂部勤王……”
朱由檢只是記憶混沌,又不是傻子,聞言頓時點頭:
如此內外兼顧,原主的這個應對沒錯,這在戰略上是無可挑剔的。
王承恩越哭越傷心,止不住怒罵道:
“那個後孃養的內閣首輔陳演,這雜種糾結了一幫大臣,說什麼‘棄地非策’,堅決不同意召吳三桂部,拖延不批陛下的勤王詔書三個月之久!
眼看闖賊就打到了寧武關,陛下強行將陳演被罷免後,勤王的詔書才得以發出。”
朱由檢長舒了一口氣:
按照時間推算,也就是說——勤王詔書已經送出了將近一個月時間!
還來得及!
腦海混沌依舊的朱由檢喜道:“關寧鐵騎部,朝廷撥付的是一人雙騎……”
王承恩猛然打斷了朱由檢的喜悅:
“陛下啊!您下令放棄寧遠,數次催促吳三桂快速進京。
薊遼總督王永吉、遼撫黎玉田和遼東總兵吳三桂,這遼東三巨頭,竟然為了保住自家的根基——
三人一起上疏,以‘棄寧必須撤民’為要挾,讓其黨在朝堂阻止陛下。
吳三桂更是表示,想要出動,必須先給一百萬銀子!
後來,陛下繞過內閣,強硬下令讓王永吉帶著軍隊出關,去‘請’吳三桂回來。
並賜給他尚方寶劍,一旦吳三桂不動,可以先斬後奏……”
王承恩咬牙切齒,氣的渾身發抖:
“然而,早在六日,吳三桂就接到了陛下繞開內閣下發的三道手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