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姝聞言心尖上都跟著狠狠的顫了一顫。
她看著楚九卿那般認真堅定的神情，心裡痛得無法呼吸，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在隱隱顫抖著。
他說的話一針見血，恰好驗證了她上一世的悲慘結局。
楚君離確實不是她的良人，而她上一世確實也在他身後追逐了他一輩子。
可是……
楚九卿沒給她抗拒的機會，他輕輕握住了她顫抖的手。
他不動聲色的將她的緊握的拳頭慢慢打開，又從懷裡拿出一方乾淨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著手心的冷汗。
“至於你和他退婚的事情，姝姝無需介懷，那不是你的錯。”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
”錯的是那個辜負真心的人。”
“是他有眼無珠，沒發現姝姝的好，為了顆魚目，放棄了真正的明珠。”
楚九卿頓了頓，注視著凌姝姝的雙眸，一字一頓：“所以，你不要責怪自己，不要將它當成你的汙點。”
不要將它當成自己的汙點？
一句話，直接觸到了凌姝姝的心房。
她睜大了眼睛，驚歎於楚九卿的回答，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是。”他回答的乾脆又堅決。
凌姝姝心頭一怔，一種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而此時，楚九卿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相信。
“姝姝，你還小，又剛在情愛之事上受到了傷害，所以你不願接受我很正常。"
"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喜歡你，與你無關。"
"我對你的情感，都只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拒絕，但總有一天，我會走進你的心裡，這一輩子，讓你只能選我一個人。”
楚九卿在說後面這句話的時候，一字一頓，語氣堅定。
凌姝姝能看到他那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裡，滿滿的的都是她的倒影。
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凌姝姝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花。
她的心，此刻跳得很快，很快……
內心強烈的震撼，連呼吸都連帶著顫抖了起來。
她想，這大抵就是她聽過的世上最動人的情話了吧。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同她表明心跡，卻一次比一次來得猛，來得讓她震撼。
就像是高懸在天上的月亮，正在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溫暖將她包裹……直至照亮了她心底每個陰暗的角落……
她想，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人對黑夜中的月亮做到無動於衷，心如止水。
尤其是像她這種，曾在黑夜中獨行過的人。
今日與楚九卿發生的種種，都打破了凌姝姝以往的看法和認知。
這個世道對女子往往要比男子苛刻的多。
在這男女退婚之事上，不管對錯與否，最終被詆譭和謾罵，名譽掃地，抬不起頭的往往都是女子。
而與男子而言，三妻四妾是尋常，休妻滅妾更是常有，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雖然凌姝姝打心底裡不認同這種看法，但是她沒有辦法改變世俗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