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有人敢在她這個皇后面前穿比她還要豔麗的紅色衣裙。
不懂規矩的東西……
在皇后肆意打量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凌姝姝似有所感,直接抬眸順著那道目光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眼前少女,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仙子髻,滿頭的珠翠在陽光照耀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少女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懼意,嘴角上揚一抹淺淺的笑意,美得不可方物,令人移不開目光。
皇后在看清凌姝姝樣貌的時候,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眼眸中的冷意更甚,好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
也難怪能讓她那個向來冷靜自持的兒子,念念不忘,失了分寸。
很快,皇后便斂了情緒,臉上換上了她一慣的和善的笑容,笑著走向凌姝姝。
凌姝姝見她走來,起身行了個禮,淡淡道:“臣女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擺了擺手:“免禮。”
隨後她端坐在主位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凌姝姝:“讓淩小姐久等了。”
“都道,春困秋乏,本宮本想著淺眯一會,倒是不成想一不小心睡著了。”
“臣女也剛到沒多久。”凌姝姝淡淡回應。
話落,兩人之間的氣氛肉眼可見的尷尬壓抑起來。
端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看起來依舊是雙十芳華的年輕模樣,保養得極好,溫柔的長相,卻有著威嚴的氣勢,一雙和楚君離如出一轍的眼眸,眼尾微微向上挑,眸光凌厲。
她手指上的丹蔻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椅子的邊沿上輕點著,一副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模樣。
凌姝姝的氣勢也不弱,鎮定自若的坐著自顧自的喝著茶。
任她冰冷凌厲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打量。
誰也沒開口,仿若一場無聲的較量。
片刻後,皇后似笑非笑的看著凌姝姝,輕笑出聲:“淩小姐如今倒是愈發讓人刮目相看了。”
“本宮還以為你今日不敢孤身前來。”
凌姝姝勾了勾唇,語氣淡淡:“臣女沒做虧心事,為何不敢來?”
“皇后娘娘,有事不妨直說。”
皇后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
此時,有個宮女從外面匆匆趕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皇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冷笑一聲,突然拍案而起,怒斥道:“凌姝姝,你好大的膽子!”
“刺傷太子,你可知這是何罪?”
凌姝姝心中瞭然,看來是知道了楚君離的事,要找她興師問罪了,看來今日之事是無法善了了。
皇后有多寶貝楚君離這個兒子,凌姝姝是最清楚的。
她隱在衣袖下的手,握了握手腕上嵌滿寶石的“金屬鐲子”,只希望不要這麼快就用上它。
這是從福安寺回來的那日晚上,楚九卿送給她的,外表看上去是一個寶石鐲子,實則是一件暗器,用來防身的。
這鐲子裡面暗藏了二十一枚細小銀針,從兩端拉開又可化作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近可攻,遠可守。
她還記得楚九卿將鐲子送給她的時候,她笑著開玩笑說若是自己用這鐲子不小心闖大禍了怎麼辦。
可是楚九卿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說:“無礙,任是你捅破了天,也有我替你頂著。”
他還說:“姝姝,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一想到楚九卿,凌姝姝的心中便泛起一陣暖意。
凌姝姝不得不承認,楚九卿真的給了她足夠的底氣。
凌姝姝看著眼前憤怒的皇后,笑了笑:“臣女聽不懂皇后娘娘在說什麼?”
皇后臉色陰沉的可怕,冷冷望著她:“你不要以為自己有攝政王撐腰,本宮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本宮是皇后,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攝政王看上哪家女子,與本宮無關,只是這人啊,得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該處的身份地位。”
“有些人,可不是你這種貨色招惹得起的……”
說罷,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凌姝姝。
凌姝姝只覺這話,異常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