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還沒畢業,韓錚家中慘遭變故,母親因病去世,這讓從小就沒有父親的他變得更加脆弱敏感,兒時的他被人嘲笑是沒有父親的野孩子,現在的他成了孤兒。
走投無路,最後跟著當初救過自己一命的輝哥入了社團,他以命換命的黑幫生涯就此展開。
幾年間,他的性情也不如從前那般了,開始變得容易發怒,目空一切。
他永遠只認定一個真理,在這個世界上,永遠要做最惡的那個人,如果有人比你還兇,那麼剷除他。
之所以如此,皆因社團爭鬥,他賠上了自己兄弟的一條命當上了坐館。
可能已經沒什麼可以再讓他去相信了。
後來他開始洗白社團,成立了上市公司,香港,臺灣,內地多方發展,還計劃拓展海外市場。
當他再次看到“黎維”這兩個字的時候,那張名片被他握得發皺。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那個容顏依舊的少年,一身藏藍色的西服被熨燙的平整妥帖,淺白襯衫的領口上繫著黑色細紋的領結。
牛津鞋好似能反光一樣擦的鋥亮,渾身散發出高檔乾洗劑的清香。
他,好像已經不是那個他了。
那人也像是根本不認識自己一樣,只聽到身旁的秘書道,“韓總好,這位是宏達集團的副總黎維。”
轉頭又向黎維介紹自己,“黎總,這位就是韓總了。”說罷,黎維伸出手與韓錚握手,眼神中只有禮貌性的友好,臉上也只掛著客套的微笑。
韓錚呆立在原地。
你為什麼不認識我了?
想到此處韓錚感到頭痛了,當時的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未知所驚嚇,一瞬間就能感受到死亡的臨近,憋在胸口,叫不出,哭不出,鬱結在心。
求而不得,形同陌路,大概就是這麼痛苦。
不知何時,唐佑醒了,疲憊無力的看著這個又一次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人。
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逆光的影像,讓唐佑看不清韓錚此時的表情,他也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該讓這一切結束了呢?
韓錚察覺到了那束不肯移開的目光,脫了自己的黑色外套隨手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走近那人,“醒了?”口氣還是一如往常的冷傲。
唐佑悄悄地收回眼神,不再去瞧他,伸手拉了拉被子將自己裹得更嚴實,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他多麼希望這就是他做的一場噩夢,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
“啪嗒”一聲,那人摘了他的勞力士手錶隨手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一陣淡淡的古龍水香氣刺激著唐佑的嗅覺神經。
韓錚不管不顧的躺在了病床的一側,伸手攬上了唐佑的腰,在人耳邊低聲說著,“別動,我要睡覺。”
唐佑自然是不敢再動,就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他怕驚擾到沉睡的魔鬼,就這樣任由韓錚摟著他,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韓錚就離開醫院回了公司,總覺得當天的風格外的冷。
在公司忙了一天,原是黎維又看他不順眼搶了他們的一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