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做空虛的枯木,滯留在擠湧的監獄】
“啊……”
陰冷潮溼的地下室裡,傳出一個男人的陣陣哀嚎。
時不時地還傳來鞭風與空氣相觸的悲鳴。
血和汗融在一起,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水泥地面上。
那個男人雙手被鐵鏈拷住,整個人被吊起。
他保持著不符合人體工學的跪姿,身上只穿了一條白色的內褲。
手腕,膝蓋上的皮肉都滲出了血。
原本光潔的後背上一道道鞭痕慘不忍睹,白嫩的肌膚同鮮紅的傷痕形成鮮明對比。
他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曾經的他是那麼的自信滿滿,溫柔善良,親和力十足。
如此陽光的人,此刻竟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絲光亮。
他漸漸失去了意識,垂下了眼簾。
“譁……”
一盆水澆醒了那個男人。
“呃,啊……”
原來是鹽水,沒有被水化開的顆粒深入皮肉,這讓唐佑的大腦瞬間空白,恨不得死了算了。
他什麼也看不到,起初他以為是沒有開燈。
後知後覺,原來他的眼睛被人蒙上了。
吱呀一聲,好似門被打開了。
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門口,緩緩地摘掉了墨鏡。
劉海被整齊的固定在頭頂,露出了寬厚的前額。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戾氣,他望著跪倒在地的那個男人。
韓錚扔掉了未抽完的半根雪茄,狠狠地碾了一腳,向身邊的手下怒吼一聲,“別他媽把人給我弄死了!”
小弟們立即住手,沒有繼續。
說罷,藉著地下室昏黃的燈光踱步走到唐佑跟前,慢悠悠地蹲了下來,一把捏住了那人精緻的下巴,
“醒了?”
“誰?”唐佑在慌亂之中被那人緊緊捏著下巴,可又無力反抗。
嗓子乾啞,才說了一個字就已經痛到不行。
“嘖嘖嘖,唐大醫生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韓錚冷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這個聲音……好熟悉……是他嗎?千萬不要是他。
韓錚用手指抵在唐佑的胸口,明顯感到唐佑一顫,“你這裡,還在跳,有人的,已經跳不動了。”
韓錚起身對身邊的小弟吩咐著些什麼,準備離開。
“你到底要做什麼?”唐佑啞著嗓子喊道。
“你還記得那個叫韓怡的小女孩嗎?”那男人清冷的聲音穿透了唐佑的耳膜。
唐佑自嘲的笑了笑,怎麼會不記得?心下自然明瞭,原來是你。
“手術失敗,完全是個意外。”唐佑低聲辯駁著,即使他知道,韓錚肯定不會放過他。
韓錚站定,“意外?”語氣是那麼的輕蔑,他沒再繼續跟唐佑廢話,出門後重重的摔了門。
身後的那間屋子裡又傳出了唐佑痛苦的叫喊聲,迴盪在冰冷的空氣中,不絕如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