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明信片上的自己,衣著凌亂不堪,領口被自己撕扯著敞開,露出胸口白裡透紅的肌膚,一副媚態躺在床上。
黎維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在思考,這事會是誰做的。
見過他這副樣子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明信片的另一邊用花體寫著一個英文單詞:Beloved.
畢竟被人在暗地裡偷窺,還潛進自己的房間這種事情讓人感到害怕,且心生涼意,但是此刻不知是怎麼的,黎維堅信是梁承回來了,他也認定了這事是梁承所為,而且只是那人無聊的惡作劇而已,便沒有放在心上。
可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斷斷續續的幾周之內,下班回家,他都能被眼前的景象震一下。
不是書架上的書擺放位置有變,就是花瓶裡的花被換做了普通的綠植,有些零碎的物件死活就是再也找不到了。
每次這位“陌生人”到訪都會從那本相冊簿裡取下一張照片,再換上一張新的明信片。
明照片上的他一點一點起了變化,明顯是用了PS,除了有的看起來像白天,有的像夜裡。
他胸前靠左的部分也變得越來越紅,像是要潰爛一般。
唇色漸漸變為青紫色,像是中毒一樣。
再就是英文單詞,從只有一個花體的beloved,增加到多個單詞,他們並不能串聯成一句話,beloved、toxic、drowning、demons、survival。
他有些怕了,可還是強裝鎮定,不告訴傭人,並且行事一切如常,他想親眼看看這個人是誰。
雖然他很希望阿承回來,可這個人的變態程度可是比梁承要恐怖的多。
他怕收到更多的明信片,更怕看到明信片上的自己“死去”,像是詛咒一樣,令黎維頭皮發麻。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與人見上一面,無論那人是誰,他隨手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寫道,“下週五晚八點,門口見。”手略微打著顫,字都有些扭曲。
而窗外躲在暗影處的那個人,偷偷的窺視著一切,包括黎維微微凝滯住的面容。
望遠鏡的圓鏡片,將視線侷限於他的眼鏡片中。
當他拿到那張字條時,心裡激動萬分,臆想中,字條上還留有那人的餘溫。
將它小心地放在了口袋中,端起了那人喝過一半忘記倒掉的冷咖啡,抿了一口,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可心下還是不忘暗自嘲笑了人一通,一向在生活品質上追求高質量,一絲不苟的他,竟然會忘記處理。
當真是被嚇到了嗎?
你是我的摯愛。
中毒的人,被溺死的,其實是我。
遺物是我的。
倖存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