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讓他的神經再一次甦醒過來，那疼痛直擊心臟，癱坐在地。
“你別過來！”唐佑把瓶子在牆上磕碎，握在手裡指向韓錚，“別碰我……別過來……”渾身發顫的搖著腦袋，眼神飄忽不定。
空氣彷彿凝結了，任由燈光再暖也化不散。
喘息聲和滴答聲打亂了韓錚的思緒，他呆望著眼前的人。
我就真的，這麼令人討厭麼？為什麼連你也……
韓錚緊皺著眉頭，平日的戾氣頃刻化為烏有。
他不自信了，他總以為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
只要是他韓錚想要得到的，用盡一切手段都會得到。
即便只是一個黎維的替代品，一個可有可無的所有物。
正想得出神，而眼前的那人已經暈了過去。
韓錚走過去把人抱起來，才看到地上有一片鮮紅，然而這時他分辨不出這到底是唐佑的血還是紅酒。
韓錚見過太多的血腥，他的雙手也沾過不知多少人的血。
可這一片紅，卻讓他觸目驚心。
像盛放的紅罌粟，妖冶美麗，卻帶著劇毒，讓人一碰就會上癮，努力盛放卻即將消亡。
“你他媽的不許給我死了！”韓錚惡狠狠地衝著懷抱裡的人怒吼，可他根本聽不到，唐佑的臉色越來越差，渾身不時的抽動。
給人裹了件衣服，緊接著扛上人塞進車裡，去往醫院的路上，韓錚接到了阿龍的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講。
儘管他還在一步一步做著事情，但是韓錚現在很亂，他總覺得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起了變化。
急救室外，韓錚眼神空洞，心煩意亂，順手又點了一根菸，路過的護士準備制止他，他一抬眼，那眼神好似剛殺完人一樣，立馬把人嚇回去了。
趕來的阿龍瞧見了坐在走廊裡吞雲吐霧的韓錚，走到人身邊坐下，“再抽肺就沒救了！”
韓錚睨了他一眼，把沒抽完的煙丟到地上碾了一腳，“一天到晚就他媽的數你屁話最多！趕緊說！什麼事兒！”
“小怡的死……確實是意外。是機器故障……不關唐醫生的事。”
阿龍的聲音越來越小，聽到此處，韓錚起身一腳踢飛了牆邊的垃圾桶，“媽的！”怒罵一聲，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他瞪了眾人一眼，沒人敢再去看他。
什麼叫不關他的事？他不是主治醫師麼！
“他唐佑必須為小怡的死負責，我不會放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