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看對方,都面向湖面,好像並不認識。
保鏢站在長椅後面的大樹下。
“秦樾下週日要去利比里亞,在此之前,我需要一場驚心動魄的襲擊。”林非言輕微地動了動唇,用極小的聲音道。
看不到他正面的幾個保鏢並沒有發現。
於堯也早就習慣了這種溝通方式,注意力在湖面上,嘴上卻是和林非言對著話:“他不能死。”
林非言平靜道:“重傷的是我,不會是他。”
風停了。
長椅上陷入了靜謐。
久久之後,於堯道:“明目張膽地向秦樾發難?”
師出無名林非言已然想好了對策:“秦樾和鍾少輝的矛盾激化,我們可以假扮成鍾少輝的人。”
於堯對鍾少輝的瞭解僅止於他是寰宇的股東之一,鍾少輝和秦樾有矛盾一事他是現在才得知,但是此時此地不是個長談的好地方,於堯並未詢問細節。
“秦樾身邊有多少人你比我清楚,而且他們手中有槍。貿然行動,場面定然非常混亂,到那個時候,我也無法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林非言的主意於堯聽明白了——他無非是想,讓自己人打著鍾少輝的旗子對秦樾動手,而他自己則可以通過保護秦樾而受傷的表現,贏取秦樾的信任。
傷得越重,越容易得到信任,但是這個度是很難把握的。
他們的初衷也許是重傷而不致命,但在混亂中,太容易失手,哪怕只是幾毫米的失誤,都有可能要了林非言的命,那是無法挽回的後果。
林非言也明白其中的危險性,但是這是目前來說最高效的方法了。
他從小就做好了隨時獻出生命的覺悟。
“眼下我這邊進展緩慢,時間有限,只能放手一搏。”
於堯也懂得林非言這樣做的道理,過了這一關,也許日後就順利多了。
但他沒有立刻答應:“我需要考慮考慮讓誰來執行這個任務。”
到時候林非言和秦樾在一起,秦樾勢必會近距離看到林非言的舉動。
這個近距離襲擊的人動作既要做得到位,又要知道分寸,功夫必須要是頂尖的;而且這個人的口風必須要緊,此事不能被洩露出去。
要在聯調部找同時符合兩項條件的人,無疑特別行動小組的其他四人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是小組內部的內鬼至今尚未查明……
“讓修傑來吧。”林非言提議。
於堯脫口便否決:“不行。倘若他就是叛徒,完全可以通過這次機會除掉你。”
“我知道。但是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嗎?”
林非言一針見血。
這就是於堯猶豫的根本原因了。
組裡現有的成員都已經是聯調部內最優秀的了,讓其他人來做,未必能達到預期效果,失手的可能性也更高。
最後萬一賠了夫人又折兵,就更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