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慢點……殺什麼陣?”
耐心糾正了少女錯誤的手法,男人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尾音隱有笑意。
“笨蛋……”
看著男人面上縱容的笑意,她有些不悅,不耐煩地甩開了他溫厚的手。
“學這個有什麼用,不學了。”
“小柳乖,不要任性,”掌心輕撫發頂,耐心溫和,“總會有用的。”
見她仍有不情願,男人語氣柔了又柔。
“練會了,給你買糖吃。”
她才不是幾顆糖就能哄好的小孩子。
“拿什麼給我買?”少女揚了揚下巴,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用你那古董一樣的銀票,還是被人認成道具的劍?”
男人語塞,有些無奈。
“那……你想要什麼?”
少女挑眉,抬手輕輕點了點唇角。
沉默了好半晌。
終究還是他先妥協了。
男人緩緩前傾,身體因緊張而有些僵硬,小心翼翼在她唇上印了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總會有用的。
用他教過的方式,親手殺死他。
……
柳禾的身子一瞬間失了力氣,如枝頭隨風飄逝的柳絮,重重跌坐在地。
她看向他。
男人已永遠閉上了眼,胸口插著她親手刺入的匕首,掌心中握著送給她的長命鎖。
指間的血紅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心。
過往的記憶湧入腦海,從突兀的初見到毫無徵兆的結束,她記起了與他有關的所有。
上次同虞沉拿回玉璽,她在山中出手傷了他,零零碎碎的殘缺記憶湧入腦海。
可那到底不夠。
隨著姜扶舟保住性命,記憶次日便再次被封印。
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死局。
唯一的解便是——
親手殺了他。
柳禾看著沾染了他血跡的掌心,愣怔良久過後忽然笑了。
她以為自己算計了一切,贏過了強勁的對手,結果轉過頭來,自己才是被算計好每一步的人。
是贏,卻也輸得徹底。
從與那個叫姜扶舟的男人相遇的那天起,便註定了會走向同樣的結局。
她做的越出色,他距離死亡就越近。
姜扶舟——
可真是個心狠之人。
“……阿禾!”
身體軟軟倒下,被人一把抱住。
“醫師!虞沉!快傳醫師!”
紛亂嘈雜,惹人心憂。
柳禾再也支撐不住疲憊的雙目,沉沉合上了眼。
一切,都結束了。
……
——
別哭,還有兩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