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出現在這裡,多虧了姜扶舟將他們殘魂收在長生花中,不能昧著良心再刺他一劍。
“那我現在問,”虞沉別過臉去,沒好氣道,“準不準?”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低頭看了看腕錶,涼涼勾唇。
“還有十秒。”
虞沉一愣,莫名有些不祥的預感。
“什麼?”
“10,9,8……”
“姜扶舟!你等等!”
“……3,2,1,”姜扶舟緩緩抬眼,面上帶著客氣的笑意,“下次見。”
眼睜睜看著方才還在這裡的人瞬間消失,柳禾徹底傻了眼。
就算是姜扶舟怕她覺得無趣,故意變魔術給她看,也不能毫無破綻地大變活人吧。
將她愣怔的模樣盡收眼底,姜扶舟故作無意理了理襯衣袖口,漫不經心地開了口。
“他怎麼樣?”
真的在詢問她的意見,不是開玩笑。
“你……”柳禾唇瓣囁嚅片刻,忍不住看了他兩眼,“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姜扶舟微怔,偏頭嘆了口氣。
就知道會是這樣。
“……算了,我聽假話。”
出乎意料的回答。
假話有什麼好聽的,自欺欺人而已。
“他長得太俊了,我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伸出手指,在他身前點了點,“而且好像塊頭更大,可能是比你年輕……”
話音未落,餘下的便已被盡數堵了回去。
這場盤問和試探,最後以柳禾第二天沒能下來床告終。
姜扶舟……
簡直獨斷專橫,太不講理。
柳禾揉著痠軟難耐的腰,越想越覺氣惱。
趁著姜扶舟在書房開會的功夫,她偷偷下床溜到陽臺上,卻見陽臺門已經上了鎖。
“……”
奈何彼此間早已沒有秘密,柳禾輕車熟路地摸到了鑰匙位置,輕輕打開了門。
看著那盆奇怪的花,她若有所思。
是怎麼把人變出來的來著……
正想著。
熟悉的嘈雜聲又起。
【親我一下!求你了親我一下!】
是那天聽到的嗓門最大的人。
緊接著,傳來了那個叫虞沉的男人的聲音。
【阿禾,你還是趕快把放老五出去吧,他好像要瘋掉了】
柳禾歪了歪頭,指尖在花瓣上試探著挪動,顯然有些不確定各人的位置。
“老五……是哪個?”
【右手邊!第五片花瓣!是我是我!】
柳禾正要俯身,動作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憑什麼只放你?要是柳兒不見我,我就一把火把花蕊燃掉,誰也別再爭寵】
嗓音透著股子陰森,讓她憑空打了個寒顫。
這又是誰啊……
【老三!你他孃的瘋了!】
【符苓呢!能不能管管你的傻*徒弟!真想讓他一把火把我們燒乾淨不成!】
一陣嘰嘰喳喳,柳禾忽然想起姜扶舟那天說的話。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