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旱站在界線前,不敢再踏出半步,長髮下一雙血森森的眼睛好像兩盞紅燈籠,“ 你出自大龍潭勝境,應該是一隻癩蛤蟆成精吧?”
厄旱沒有使用本源去恢復雙手,身體卻稍微偏向落在地上,被蓋著柳驚鴻染血手帕的斷手。
“為何會有如此純淨神聖的血液?你吞服過天鵝寶血?”
“不對,不可能,哪怕是龍族這般的存在,也不敢輕易吞服天鵝寶血,世間哪有什麼水族可以吞服天鵝寶血而不被燒得形神俱滅?”
“你很古怪!本魔尊吃了你,必定能修為大漲,正式進入棺山月嶺核心圈!”
說著,厄旱右腳先踏出半步,站在界線之上,至剛至陽的力量將他右腳灼得黑氣嫋嫋,濃郁的頭髮燒焦和肉塊腐爛氣味再次瀰漫開來。
“原來你僅僅是一隻進不了棺山月嶺核心區的看門厄旱啊。”柳驚鴻右手振動長刀,刀柄司刀颯颯颯作響,“你這是在脅迫天道顯聖人間的代理人。你再踏過界線,本座替天行道,必留下你雙腳堆肥,在此種扶桑樹。”
厄旱完全不把柳驚鴻放在眼裡,之前他低估柳驚鴻,這次他可不會再陰溝翻船,左腳也踩在界線之上,任由至剛至陽的正氣灼燒,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反倒很享受似的,“螳螂擋車不自量力,本尊太久沒下山出世,就連一隻癩蛤蟆都敢自稱天道人間體。”
“聒噪。”柳驚鴻大步向前,長刀抹在手心,腳踏巫步,唸誦巫語,通過一百零八塊界碑勾動方圓千里天地大勢。
“果然無法催動掌門道印了吧!”厄旱雙腳一跺,化做一道烏光飛來,右腳堪比神兵利刃撕裂時空,對準柳驚鴻頭顱。
柳驚鴻左手向天一指,“掌門道印需要催動?本座可是當代持有者,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掌門道印化作百丈大嶽從界碑之上落下,阻擋厄旱去路。
柳驚鴻猛地半蹲身體,厄旱腿鞭轟轟撕裂時空擦著身體而過,髮髻掉落,長髮飄飄,就像是另一隻厄旱。
厄旱反身又是一記左腿鞭對準柳驚鴻腰間攻殺,“看你還怎麼躲!”口吐墨綠毒氣,嘶啦啦灼燒周圍一切事物,唯獨無法侵蝕界碑半點。
柳驚鴻若不後退,那就只有被厄旱的左腿鞭打爆。
哇,眾鬼物們一陣驚呼。
只見柳驚鴻不退反進,揮動長刀,對準厄旱腰間斬去。颯颯颯,刀柄後的司刀搖盪透明漣漪,界碑與掌門道印一起聯動共振。
厄旱像是掉入沼澤地裡,越靠近柳驚鴻行動越緩慢。厄旱整個身體跟木材一樣,洶洶燃起火焰,冒著濃濃黑煙,像是燃燒的茅坑和燃燒的垃圾堆似的,惡臭沖天。
柳驚鴻和厄旱誰都不讓誰,搏的就是看誰膽小先撤。
“柳驚鴻死定了!”眾鬼物們唏噓鬼語起來,柳驚鴻區區一個元嬰期水族妖怪,肉身不可能跟旱魃正面硬碰硬。
下一刻。
哇,眾鬼物再次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