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鴻進化的終點是哪裡？
柳驚鴻自己也沒有答案，父親也沒有給過他指示。
畢竟，父親至今也沒找到專屬於他進化的答案，或者所父親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進化的終點。
進化在父親看來，僅僅是他最求目標過程中的一種自我完善罷了。
父親想要追求母親，首先就要從溟海歸墟扶搖直上第一蒼穹，那麼他就必須從大魚變成大鳥的模樣。
父親與母親相遇後，想要跟母親平齊，於是他從大鳥進化做大鵬。
父親想要超越母親，給母親披荊斬棘開路，於是他進化成為宇宙第一隻鯤鵬。
這是一個為了目標而自我完善的過程，這就是修真的本質，這更是進化的本質。
柳驚鴻呢？
柳驚鴻在上一世，生來就是三足金翅大鵬，在天庭各大仙賢教誨下成長，只是單純想要維護三界秩序穩定和平，淨化久彌不散的邪魔惡氣。
“我好像從未有過什麼屬於自己的明確目標，沒有真正想過自己內心渴望什麼，從未明確過一條人生道路，我好像一直被推著走，被牽著走，一切都是為了三界持續穩定和平，庇護三界億萬眾生安居樂業。”
柳驚鴻內心並不快樂，也不知道什麼是快樂。
難怪。
難怪。
難怪仙賢們總是說情感是疾病，沾染不得。大佛們總是說情感是紅塵之毒，俯視佛心。
那麼快樂究竟是什麼？發自內心的快樂又是什麼？內心真正渴望的又是什麼？
柳驚鴻下意識心種默唸心靈經，腦海中自然而然飛掠在這個世界所有記憶畫面。
腦海中一張張柳驚鴻拯救過的眾生，以及身邊親友們的笑臉，柳驚鴻也忍不住復現淡淡笑容，焦躁的情緒平復大半。“原來快樂可以這麼簡單，沒有什麼大道理，一直都在，永遠都在。”
柳驚鴻邁開步伐，緩步前行，“或許我找不到人生意義的終極答案，本相原身的終極進化，修真道路的終極盡頭，但我想了解，感受，當下，臨在。”
柳驚鴻自然而然唸誦心靈經，心靈經無縫連接大自在逍遙經。
“快既是慢，慢既是快。”柳驚鴻閒庭信步，看宇宙星海絢爛如繁櫻，瞬息綻放後凋落，凋落後再次凝聚綻放。
毀滅與創造的力量在相互衍化，簡單的兩股黑白力量創造出如此斑斕炫彩的宇宙奇景。
母親是宇宙第一道光，沒有任何其他駁雜力量。父親是宇宙第一隻鯤鵬，從弱小一步一步進化，攀登至金字塔頂尖。
按理來說母親的力量會淹沒父親的力量，可是父親和母親的相互結合生出的柳驚鴻卻顯得平凡許多。
“多既是少，少既是多。”柳驚鴻臨近第一顆星球駐步回眸，身後僅留十道殘影，有牽扯向後的力量，但是再也沒有將柳驚鴻猛地拉回到原地。
“花以香為證，曾美至驚心動魄。”
柳驚鴻短嘆一氣，輕輕落在第一顆星球上，化作始祖幼鯤模樣，再以躍龍門之姿，飛昇到第二顆星球，身後留下十個殘影，牽扯力量大了一些，卻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