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興察覺到他的異樣,皺眉道。
“怎麼回事?”
沒辦法何峰只能清了清嗓子。
“陛下,信中說,沈青山自從知道您登基後,正天天吵著見您,還、還說,您要是不讓他見前朝貴妃,他、他就不與夫人和離……”
何峰就算是和沈逸興再親密,也覺得這種家事,由他這個外人轉述有些羞恥。
果然,在沈逸興聽完後,臉色變得是十分陰沉。
“呵,是應當說我這個好父親,情深似海,還是恬不知恥。”
何峰縮了縮脖子,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對任何人來說,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姑姑有這樣的情感,都是恥辱,更何況沈逸興如今已經貴為皇帝,更是被人戳脊梁骨啊。
好在沈逸興的憤怒並沒有持續太久,他狠狠的將手上的摺子摔了出去。
“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去告訴他,和離書不用他寫,朕來親自下詔書。
他算什麼東西,一個亂倫的廢物,還真以為能拿捏朕了不成?!
把他給我囚禁!讓他們兩人永生永世不得相見!”
何峰嚇的一哆嗦,卻因為身份原因還是小聲進諫。
“陛下,不可,他怎麼說也是您的父親,您現在若是下父母和離的詔書,怕是要受到百姓倫理抵制,百姓之口宛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沈逸興何嘗不知,沈青山打的什麼主意,他就是在用道義,用倫理壓迫他。
看著他當上皇帝,根基不穩,想要用這種噁心的事情,逼他妥協。
可他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受苦。
“朕身為皇上,若連這點事都做不到的話,那朕還當什麼皇帝!
母親她受了半輩子的苦了,不能為了我再次忍讓!”
何峰知道沈逸興的為難,他身為朋友,只能勸慰。
“陛下,臣知道您心裡不舒服,可這件事也得先徵求太后意見再做決定啊。”
沈逸興敲擊的桌面的手指,煩躁不已。
“此等不堪入耳的事情,母親她不必知曉。”
沈逸興對沈青山的意見很大,並不打算給他應有的臉面。
這時候,何峰異常想念女主子,若是女主子在這的話,她一定會勸住陛下吧。
現在的陛下就是一柄失去劍鞘的寶劍,暴躁殺戮之氣沒有任何遮掩。
如今何峰只能硬著頭皮再勸。
“陛下,但這畢竟事關太后的聲譽,萬一太后有不同的主意呢?”
沈逸興才勉強同意,先等母親到達京城以後再議此事。
“朕會與母親商議,但別讓沈青山在雲洲過得太舒服。”
“是,臣這就去辦。”
只要能安撫住沈逸興,何峰現在怎麼都行。
等到深冬臘月,京城河面的冰已經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