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註定…有些人會落寞的離去。
機會在所有士子的手中,會畫出怎樣的人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無從抱怨。
主考官馮東山坐在大殿中央,銳利的視線掃過大殿各處,以防有些投機取巧的士子鑽空子。
但顯然他是多慮了。
巡視一圈,並沒有看到有哪位士子膽敢在這裡作弊,馮東山滿意的點了點頭。
先不說這一屆的考生學識如何,單單是這份實打實的精神,就已經很值得稱道了嘛!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一位白衣士子,視線微微一頓。
大多數士子在答題的時候都會稍微思考一下再去作答,然而此人筆勢就從來沒有停頓過,彷彿他此刻不是在答題,而是在練字!
馮東山的眉頭皺了起來。
良久,他搖了搖頭,視線轉向了下一處。
“思考都不願,譁眾取寵罷了。”
…
案臺之上,季牧完全沒有注意到馮東山的視線,他神情平靜,懸腕執筆,一筆一畫間,自有一番浩然氣韻。
“何謂智者?”
“知人。”
“何謂達者?”
“知己。”
“強國需要具備什麼?若只能保留一個,你會留下什麼?為何?”
“糧食,力量,信任。如果只能存一,那便留下信任吧。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若兩國交兵,主將被斬,如果你有能力,你會如何重新喚起士兵的鬥志?”
“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
“……”
一道道題目被他迎面而解,他動作不快,但卻幾乎不需思考,筆勢行處答案自然浮現心際,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這並不是譁眾取寵,而是季牧有著遠勝常人的深厚積累。
畢竟從未有人像他一樣,深藏學宮十載!
可以說是從書海里游出來的。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大多數士子還在答第一張捲紙之時,季牧已將第二張考卷答了一半……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停下了手中的筆,舒展身軀。
此時他的案前,已經找不到任何沒有答完的卷子。
即便如此,季牧仍是不甚滿意的唸叨了一聲:“小憐說的沒錯,我這寫字速度…的確是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