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搖了搖頭,緩緩起身。
在殿中所有士子的瞠目注視下,季牧走到馮東山的面前,將所有答完的卷子輕輕的放在他的几案上,微微躬身,隨即揚長而去。
大明宮士子盡皆譁然!
“他…他就這麼交了?”
“一定沒寫完!”
“譁眾取寵罷了。”
“一會榜上肯定墊底!”
數十道不屑的目光匯聚在離去的白衣背影身上。
馮東山本也是其中之一。
他冷笑著低頭,打算看看這個士子有什麼能耐,但隨即他的目光便是一縮,冷笑都凝固在了臉上。
几案上,薄薄的紙張上透著蒼勁有力的字跡,如龍蛇飛舞,氣勢渾然天成,撲面而來。
馮東山嚥了咽口水,他的喉嚨有些發乾。
他猛地抬頭,看到季牧馬上就要踏出大明宮,馮東山神色一急,高聲喊道:“等一下!”
這一嗓子在安靜的考場內如同驚雷,把所有士子都嚇了一跳。
白袍書生的腳步驀然一頓。
“你…叫什麼名字?”
“季牧。”
話音剛落,他便徑自轉身離去,徒留下大明宮士子各自思忖的目光。
是的,他是季牧,一個即將用他的雙腳去丈量天下的書生。
…
在殿試之後等待公佈結果的一個月時間裡,唐國發生了一件大事,短短几日間便傳遍長安。
淮南世子李寒衣,為了能夠坐穩下一代淮南王繼承人的位置,不惜謀害自己的親兄弟,只不過事情敗露,功虧一簣。
淮南王震怒,將其下獄。
聽聞此事的天子亦是龍顏大怒,親自下詔,令淮南王將李寒衣貶為庶民,發配邊疆。
但王府遲遲沒有回應。
…
“哎!聽說了嗎?那個敗家子這回終於要把自己玩死了。”
長安城的一家酒館內,季牧坐在角落裡,面色平靜,沒有任何波動,默默的聽著酒館客人的議論。
“嗨,那個傻叉,他爹還生龍活虎呢,他就想著繼位了?趕著投胎啊?”
“可惜淮南王鎮國之柱,偏偏虎父生犬子……”
季牧一語不發,將所有訊息盡收入耳,嘴角微微掀起了一抹弧度。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