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在枝椏上落滿雪的銀杏樹下,正在舉目張望。
幾十名警力在維持秩序,確保四周環境安全。
眾人目光向上延伸,詫異的發現,獨棟別墅三樓,燈光通亮,巨大的落地窗未被窗簾遮蓋住。
只有溫婉一個人。
她坐在落地窗前,金色的光影將她的身影折射出虛幻。
溫婉輕輕一推,那扇透明的、巨大的玻璃窗便洞開一個口子。
頓時,山野間‘嗚嗚’盤旋的風颳進屋子裡。
溫婉偏了偏頭,看到被她捂得嚴嚴實實的紀冷明,確定他不會被冷風凍著,才將目光移轉至樓下的花園。
儘管坐著,卻居高臨下。
眾人看到溫婉,立刻喊話。
“我們來了,我們這裡的人數,肯定不止100,你趕緊放人吧!”
“對!放人!”
同時,警察也掏出喇叭在喊。
“溫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在犯罪!”
“你還很年輕,有光明的前程,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們已經聯繫到你的父親了,我希望你能聽聽你父親是怎麼說的!”
聽到‘溫同仁’的名頭,溫婉恍惚片刻。
溫同仁切斷了她所有能用的人脈和資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今的她,兵敗如山,和她爸爸脫離不了干係。
她該恨他。
可孺慕之情,撫育之恩,血濃於水。
她又恨不了自己的父親。
怪只怪她爸耳根子軟,意志不夠堅定,站在了紀冷明那一邊。
溫婉收拾好心緒。
“我和溫同仁沒什麼好聊的!”
“我和你們警察也沒什麼好說的!”
“等我事情辦完,不必押送,我會親自戴上手銬,去你們看守所走一遭!”
聲音在冷冷的空氣中迴旋飄蕩。
即便已奏響悲壯的號角,她也要在四面楚歌聲裡,穩坐神壇。
溫婉將目光聚攏到警察身後的人群身上。
嘲諷的笑了笑。
“能突破我設置的第一道關卡的人不少啊!”
“我該恭喜你們嗎?”
“因為你們尚且擁有道德與良善?未棄好人於不顧?”
上山的群眾不想和溫婉多囉嗦,不斷地在喊話,大家七嘴八舌,讓她放了紀冷明。
“溫小姐,你自己說的規則,我們現在遠超100人站在這裡,你該放人了吧!”
溫婉聽到‘規則’兩個字,立刻撫膺大笑。
她笑的開懷,卻又優雅,如同競相盛放的幽蘭。
然而,出口的話相當頑劣惡毒。
“規則?還真有人信?”
“我同大家隨口一說,你們居然真的當真了?”
“你們也太好騙了吧!”
這話一下子激起眾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