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和被窩裡的黑蛇面面相覷。
小黑蛇吐了吐信子。
陶眠:……
他習慣性地從床底抽出一根樹枝,杵在黑蛇面前。
“上來。”
小黑蛇把頭別到左邊,裝沒看見。
樹枝追著它的腦袋,又出現在它面前。
“快點。”
小黑蛇把頭別到右邊,看不見也聽不見。
陶眠直接讓樹枝貼住它光滑的身體,黑蛇把頭埋進被子裡,掩耳盜鈴似的,尾巴還留在外面。
“……”
這樣不成,這黑黢黢的小東西根本不聽人話。
經過幾日的相處,陶眠發現小蛇是間歇性聽得懂話。
它想聽的能聽懂,它不想聽就聽不懂。
明明白天把它送去了山的深處,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找回來的。
陶眠有些頭疼。
“算了,今天太晚,等明天再送你出去。但你不能睡床!”
寵物絕對不能睡床,這是陶眠的底線。
前幾天給黑蛇做的窩又被他重新搬出來,他捧著一團蛇,將它穩妥地放在上面。
“好了,睡覺!”
陶眠豎起眉毛威脅它快睡,黑蛇又吐出信子,慢慢地將身體蜷緊,頭埋在裡面。
折騰一番,陶眠只感覺心累,倒頭就睡。
等到第二天,他難得起個大早,從院子的角落扒拉出一箇舊揹簍,又一次揹著蛇上山。
這回他走得更遠。
這條蛇現在完全有能力靠自己生存,桃花山又安全得很,不存在它的天敵。
陶眠放生放得理直氣壯,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次回到居處,他多了個心眼,先把各個房間的被褥掀開一遍。
沒有那條蛇。
陶眠籲出一口氣,打算燒午飯。
到了伙房,一揭鍋蓋。
嘶嘶——
黑蛇盤成蚊香樣,昂起小腦袋,和仙人打招呼。
“……”
陶眠忍著雞皮疙瘩,用鍋鏟把它鏟走,之後奮力刷了一下午的鍋。
他刷好了鍋,才去找那條相當冒犯的黑蛇。
但等他出門,蛇卻不知所蹤。
陶眠心想,或許是這蛇有點自知之明,自己把自己放生了。
他沒深究,打算等會兒給自己做道青椒炒辣椒。
村裡的人送來的,一直想不起來吃,不知道放了多久,他記不住。
拿出來兩顆,發現已經從飽滿又水靈的椒變成了陽氣被吸光光的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