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望好奇地湊過去,發現仙人面前是一隻平放的陶甕,他攥著一根小樹枝戳來戳去。
來望道人也蹲下。
“什麼好東西藏在裡面呢?”
“……蛇。”
陶眠和這條黑蛇糾纏一上午了。黑蛇不想讓仙人趕它走,鑽進甕裡面不出來。陶眠想把甕整個端走,它就探頭咬他的手。
“蛇?你不是最怕這玩意嗎?”
來望對他倒也瞭解,畢竟是好多年的朋友了。
他把陶眠稍微推開些,擠過去,往甕裡面瞧。
是有個黑糊糊的小東西。
“這小蛇看著挺親人的,趕它幹嘛,養著唄。”
“……”
陶眠這會才分神對付來望這個不速之客,他一臉嚴肅地望著對方。
“來望,你怎麼還活著。”
“我就當你在關心我了,謝謝啊。”
“別謝,不關心你。”
來望這老傢伙吊著一口氣,活得倒長。
陶眠早就做好了去他那座栗子山悼唁的準備,都想好怎麼哭了。
結果來望超長待機,死皮賴臉地活著,一年還能過來騷擾仙人幾回。
來望向左邁一步,徹底把陶眠擠到旁邊。
他晃了晃陶甕。
“直接把它搖出來不就完了?或者把甕打碎,客氣什麼呢?”
“我怕傷著這條蛇,”陶眠皺眉,還很嚴謹,“我只是想把它請走,不是要把它虐待一頓再趕走。”
來望瞥了一眼仙人的手,上面有幾個淺淺的牙印。
“呃,你要是不趕走它,我看它已經在虐待你了。”
“……”
來望把甕放回去,本來已經探出腦袋要狠狠咬他一口的小黑蛇,又緩緩地縮進去。
他撓撓下頜。
“要不你就養著它呢?你那些徒弟也一個比一個麻煩,還不都養大了。”
“它不是我徒弟。”
陶眠話音剛落,黑蛇突然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飛速從甕中鑽出來,咬了陶眠一口。
這一口比之前咬得都重,都出血了。
來望道人在旁邊大呼小叫,陶眠及時給自己止血包紮,同時用剩下的布堵住來望的嘴。
“到底是哪句話刺激到你了……”
黑蛇又沒了動靜,陶眠自言自語一句,忽然福至心靈。
“你這態度……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我想我得修書一封,送去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