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把你那根棍兒帶上!”
一狗剛準備出門,就聽他師父在後面扯著脖子喊。他雖然莫名其妙,卻還是把平日慣用的那根三尺長的桃木枝一併捎帶走。
這樹枝是他在桃林撿的,沒事當木劍比劃兩招。
師父就教他砍柴切菜,他總不能奔著優秀雜役的方向培養自己吧。
腳步聲噠噠噠地遠離,陶眠把蒲扇蓋在臉上,又是一覺。
一個時辰,徒弟回來了。
“師父!”
“哎呦,回來了噗——”
陶眠側過腦袋,看見鼻青臉腫的顧一狗,笑出了聲。
“師父,你還笑!”
“師父生性不愛笑,除非忍不住。”
“我被那個賣酒的打了一頓!他說三文錢打發要飯的都不夠!”
“現在乞討業這麼卷嗎,三文錢都看不上了。”
陶眠總算肯從躺椅上起來,伸了個懶腰。
“師父你根本沒有聽我說話!”
顧一狗用力地跺了下腳,小拳頭攥得死緊。
陶眠望了一眼他手裡的樹枝,上面明顯有一段折損了,看來小徒弟力氣還不小。
他這裡的桃樹可都是千年老樹精,每一棵都是無價之寶。
“一狗,我問你,”陶眠悠閒開口,“他們打你,你還手了嗎?”
“我還了!賣酒李有兩個打手!那————麼高的個子!那————麼壯的體格!”
小孩先把兩個手臂一高一低拉長,又橫向地拽寬,來形容他的對手。
“那你贏了嗎?”
“我、我贏了!”
“你沒贏,你只是逃了。”
“不,我——”
“你用樹枝保護了自己。那賣酒李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前幾天還打殘了一個偷錢的小賊。”
“那、那我……我還挺厲害的?”
看見小徒弟迷惑地張開雙手,曲了曲手指。
“當然,師父的《劈柴劍法》和《切菜刀法》哪裡是白學的?不是師父吹牛,你練通了這兩套功法,獨步天下。”
“真的?”
顧一狗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但陶眠一臉的信誓旦旦,他又覺得,是自己過去太不自量力,低估了師父。
原來師父真的是世外高人!
一狗的目光變得堅定和激動,他握緊雙手,向師父保證。
“請師父放心,徒兒一定好好修習兩門功法!將師門發揚光大!”
“好,有志氣!那師父就把一切都交給你了!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加油加油加油!”
有了徒弟的保證,陶眠心安理得地躺回去。
蒲扇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