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你說了少說兩句。它雖然靈識混沌,但它能聽懂人話!我都不敢隨便開口。”
“這不是很矛盾嗎?按理說它什麼都不該懂,可又能聽明白別人在說它壞話。我說小陶,你別讓這蛇給騙了。它是不是故意留在你這裡蹭吃蹭喝?!”
“你還有臉說它。”
“臉皮厚是我的長處。”
“……”
說起黑蛇這事,陶眠從一開始的不敢近身,到之後的麻木不仁,再到如今心態放開……可以說是一波三折。
“先養著吧,家大業大,也不差它這一條小蛇。”
一人高的“小蛇”蠕動兩下身子,安逸地臥在仙人手邊,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陶眠看起來很聽勸,那也只是看起來。
來望和他結交幾十年了,知道他什麼脾氣,認定了就很難改。
“那你養著吧,我反正不勸了,勸不動你。”
陶眠聞言笑笑。
來望一翻身,仰躺在草地上,望著碧藍如洗的天。
“話說你在山外那段因緣如何了?”
“元家麼?行遲在上一封信中提到這些日子會忙,一個月沒有來信了。”
“是不是故意冷淡?”
“不會吧。”
山間的風輕柔如紗,來望又翻了個身,變成趴在草地的姿勢。
“其實冷淡也不是壞事。我們這些出世之人,本就不該與世間有太深的糾葛,對你對他們都沒好處……你曉得吧,小陶。”
“嗯……”
陶眠很久才回他一聲。
“我已經在學著疏遠了。”
來望不想深聊這個話題,怕陶眠不適。
他的後背朝天,說話聲音悶悶的。
“陶眠。”
“嗯?”
“你那蛇又咬了我一口。”
“……”
陶眠儘量不去想元家。他之前因為擔心,暗中探望一次。元府不見元行遲,大抵是在宮中。剩下元家夫人和那對兄妹在院中玩耍,其樂融融。
陶眠知道元行遲一家無礙後,就放心離開,回到山中。
元行遲的信是在半年後來的,這次的信來得很急。
晨起澆花的陶眠,從村民手中接來元家的信。
元行遲是來向陶眠求助的,他說元鹿在花園中玩耍時不慎跌入湖中,性命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