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橘聽她言外之意,是用自己的血再去養這顆珠子,當即甩了臉色。
“你看著辦!如果采女族人活不了,那程百里也等死吧!”
藍枳做了個慢走不送的手勢。
等藍橘氣悶地離開後,藍枳把手掌伸入袖口,掌心向上。
兩隻小紙人跳到她的手心,懷裡還抱著紙卷。
是陶眠給藍枳的字條。
陶眠說,程百里找到了,但很不樂觀。他被藍橘折磨得夠嗆,身上有許多傷口,也中了毒。
更糟的是,程百里的眼睛看不見了。
陶眠如今救下了程百里,他在字條中跟徒弟商量,要不她直接從采女族一走了之,族中的事,就別再管了。
藍枳把字條看過,臉上的神情幾度變換。
百里受了很重的傷。
她當即決定要走。陶眠在字條中附上他們現在所在的方位。
藍枳也不管自己擅自離開,會不會被藍橘的人發現,她心裡焦急,一刻都等不了。
她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悄然離開採女寨。當她離去時,她還聽見楚北笙和藍橘在吵架。
大抵是楚北笙從藍枳這裡得知真相後,來質問藍橘。藍橘的情緒很失控,她哭著說北笙哥哥竟然懷疑她。
可楚北笙現在有點不吃她這一套了。他一邊哄著藍橘,一邊想要從她嘴裡套出話來。
兩人僵持著,藍枳路過時,一扯嘴角,無聲罵了句活該,加快腳步離開。
她租了一匹快馬,又用靈力加持馬身。在天明之前,趕到陶眠說的那座山。
山中有一破舊的道觀,裡面有些許火光。藍枳步入道觀,只見一位青年白布矇眼,手中還端著半碗藥,微微側過臉,在用耳朵辨別來人。
他渾身是被包紮的痕跡,血氣混著藥味,撲向藍枳。藍枳背對著晨光,站在門前,潸然淚下。她不敢讓程百里聽見自己的哭聲,用手緊緊地捂住嘴巴。
程百里輕聲地問。
“恩人,你回來了?”
沒有得到回答。
他又回憶了一下對方進門前的腳步聲,那聲音被埋藏在記憶中很久了,程百里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聽見。
他有些驚喜,又以為自己在做夢,壓抑著這種喜悅,聲音微微發抖。
“藍枳族長……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