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二十分鐘之後，程染看到林陰從凱悅製藥的大廈裡走了出來，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棉服，有些舊了，右側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刮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露出了裡面不算好的棉花。
程染走出了咖啡廳，與正在等綠燈的林陰站在了一圈。
想來林陰是喝不慣咖啡的，程染便買了一杯栗子燒奶茶。
林陰先是看到了奶茶，這才順著望了過去，昏昏淺淺的光線裡，程染的這具身體透著一種略微虛弱的白。
此時的林陰心情說不上的好，不過他也習慣了這種走到絕境無處可去的處境了，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未曾想過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程染。
正因為從未想過，因此當事情發生的時候，林陰忽的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給蟄了一口，在寒涼的冬天裡散發著一種近乎灼熱的疼痛感。
“這個口味很好喝，不會太甜。”
程染喜歡吃栗子，糖炒栗子，又或者是栗子糕。
“謝謝。”
林陰伸手接了過來，收回目光之時，頓了片刻，視野之中餘下的便是程染脖頸上未曾完全褪去的淤青。
這淤青的痕跡比之前已經算是淡了許多了，只不過因著她的皮是一種透著血管的不正常的白，於是這點微末的痕跡便會被放大了些許。
此時看著，不像是置人於死地的掐痕，倒像是纏綿情動之時留下的吻痕。
程染對著林陰有著劇情的加持，知道林陰對於自己是沒有任何的壞心的，她又一向不是個長袖善舞，能說會道的人，因此兩個人 一邊走著，程染便索性直接問了個明白。
畢竟她現在要讓凱悅製藥付出些代價，若是凱悅製藥真的跟林陰有著關係，那麼事情就要重新的規劃了。
“我看到你跟孟舟賀在一起，之前從來不知道你會認識他？”
一個是醫藥行業的龍頭，一個是連身份證都沒有的棄兒。
“我跟他的關係，我不太清楚，但是他不可能是我的親爹。”
那種眼神之中的忌憚和厭惡，絕對不是一個為人父所擁有的。
林陰生活的十幾年之中，父親的這個角色幾乎等同於他的仇人，但是他也清楚那個人不是他的父親，不過是一個頂了父親名義的仇人罷了。
“也對，他對自己的兒子可是寶貝的很。”
“事情會很麻煩嗎？”
既然林陰對於孟舟賀的態度算不上友善，那麼程染也不會有所顧忌了。
林陰想了想，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就新仇舊恨，父債子債，一起討回來。”
“子債？”
林陰停了下來。
“孟騫對你做什麼了？”
對於林陰知道孟騫這個人，程染倒是沒有太多的訝異，她微微側了側臉，將一側脖頸露了出來，最為用力的大母手指的指痕清晰可見。
“這就是他留給我的。”
林陰看著程染細白脖頸上的痕跡，驀然生出一股慾望來，那是一種鮮血淋漓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