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注目下,三皇子齊墨輕輕放下手中酒杯,從席間走了出來。
齊墨知道,他的回答關係著自己一生的命運。
昨日回朝,父皇對他進行了敲打。
父皇暗示他今日大殿之上指證蕭王,可將功贖罪。
但是,蕭王府的支持對他來說,又充滿了極大的誘惑。
如果他背靠蕭王府這棵大樹,有了蕭王這股助力,就有了對付大皇兄和二皇兄的籌碼。
蕭王府在軍中極具威望,甚至可以無兵符而調動軍隊,就連父皇也不得不忌憚。
而身為三朝元老的魏國公,是蕭王外祖,他若是擁有蕭王府的支持,也就相當於有了魏國公的支持。
魏國公的女兒魏賢妃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在父皇面前也會為他說話。
“老三,問你話呢?”皇帝目光沉沉,看向這個他並不寵愛,卻總想爭一爭的兒子。
“啊……父皇?”
齊墨這才回過神來,眼神朦朧,顯得有些迷離。
皇帝面色更是不悅,就他這樣還妄想當太子?
皇帝的這個眼神頓時就讓齊墨明白,想著靠討父皇歡心成為太子,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靠自己。
三皇子長袍一掀,跪於地上,神色凜然道:“回父皇,蕭王謀反?兒臣聞所未聞啊!兒臣與蕭王在邊關和魏軍浴血奮戰,僅有璃城百姓自願加入戰鬥,並未見到過黃老將軍的軍馬,盧將軍何故無端指責蕭王?”
皇帝:……
忠勇侯:……
盧嵩腦門兒上直冒冷汗,不由自主看了忠勇侯一眼。
他之所以冒險前來上京,都是因為忠勇侯薛光義說,陛下面前控告蕭王謀反,可讓他晉升官職。
忠勇侯也是一頭霧水。
他們本來已經商量好了,三皇子也會指證蕭王。
誰知三皇子竟然臨時反水了?
忠勇侯掌心滿是冷汗,忍不住在旁提醒道:“三殿下,你可要好好想想啊,是這樣的嗎?”
三皇子神色冷然道:“沒什麼可想的,事實就是如此,蕭王沒做的事情,本宮總不能冤枉蕭王吧?”
忠勇侯被堵得啞口無言,皇帝愣愣地盯著自己兒子,半晌才道:“好,這正正說明我大周戰神是被冤枉的,好你個盧嵩,竟敢誣告蕭王,該當何罪?”
盧嵩腦子都懵了。
怎麼和事先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饒命!饒命啊!陛下,這都是……都是忠勇……”
不等他說完,忠勇侯厲喝一聲:“大膽盧嵩!竟敢誣告蕭王,你全家老小性命不要了?”
盧嵩滿目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忠勇侯。
這是在拿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脅他?
忠勇侯怒不可遏地道:“你犯的可是誅九族的罪,若是好好從實招來,本侯可求陛下只治你一人之罪,赦免你一家。”
忠勇侯的聲音在大殿裡迴盪,森森然帶著殺氣。
盧嵩這才明白,他被人當槍使,現在又被人當替罪羊了。
他自知走投無路,為了保住家中老小,不得不說道:“末將知罪,末將不該誣告蕭王,還請陛下只治末將一人之罪,赦免我一家老小。”
就在這時,白璇忽然開口:“盧將軍,我相信你一個遠在邊關的守將,不會無緣無故汙衊蕭王,不知背後是何人指使?你都說出來,陛下自會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