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是變了很多。” 老伍微笑著搖頭，“ 以前到這裡吃飯的都是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吃的也是山珍海味。而現在，你肯定注意到了，現在來吃飯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點的也都是家常菜。”
“ 這樣好啊，普通老百姓翻身成了哈城，甚至整個國家的主人，這才是我們奮鬥的目標。” 範筱菁手裡握著一個茶壺，給桌上幾人的茶杯裡倒著茶水，輕輕笑著說。
“ 陶葉同志，你說的對。” 老伍對範筱菁點了點頭，又看向顧鐵雲，“ 可是，今天我請你們兩位到這裡來，還有另一個想法。”
“ 陳知誠？” 顧鐵雲輕聲問。
“ 是的。” 老伍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有些激動，“ 陶華同志，我知道我下面說的話可能要違反紀律了。但怎麼說呢，我知道林副處長將你調到哈城，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要你查清楚這個案子，而我也是陳知誠案件涉及到的許多人裡的一位，我們遲早要談。”
老伍的話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一個明顯已經懷了身孕的年輕女人跟著剛才領他們上樓的夥計身後走進屋裡。
顧鐵雲眉頭微挑了挑，將頭輕輕垂了下去，他已經認出走進來的年輕女人就是陳知誠的小妹，他們從小一起玩著長大的夥伴陳知晴。
陳知晴的眉宇間有一股掩飾不住的憂愁，但還是勉強笑著和飯桌邊坐著的三個人寒暄，目光只是在顧鐵雲和範筱菁兩個人身上匆匆掃過，便快步走到老伍身前，輕聲哀求著說，“ 老伍同志，我還是想問問我大哥的事情是不是有個結果了。他在裡面已經被關了一年多了，到現在還是不明不白的。我上次過去見他的時候，看到他在裡面勞動的時候又受傷了，還有妞妞這麼小的年紀，也和他爸爸媽媽一起被關在裡面，老是生病。。。”
陳知晴說著眼圈就又紅了，捂著臉嗚嗚地哭著，說不下去了。
老伍的臉色也很難看，皺著眉頭一言不語。
在陳知晴身邊站著的那個年輕夥計重重地嘆了口氣，對老伍三個人輕聲說了句抱歉，就拉著陳知晴走了出去。
陳知晴壓抑不住的嗚咽聲在門外漸漸遠去，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是一臉心事沉重的樣子。
許久之後，老伍終於深深呼出口氣，苦笑著將一杯酒水灌進嘴裡，看向顧鐵雲，輕聲問道，“ 認出她是誰了？”
“ 陳知晴，陳知誠的小妹。” 顧鐵雲輕輕點頭， “ 我當年離開哈城去北平的時候，她才七歲，十幾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
“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幾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小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不像現在一見到我就哭哭啼啼的。剛才站在她身邊的是她的男人，叫柱子，也是店裡的夥計，他們倆去年秋天成的親。我沒臉過來給他們道喜，因為她大哥，陳知誠就是我一手給抓進去的。當時抓陳知誠的時候，我對小妹保證，只要她大哥沒有問題，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結果這一關就是快兩年，到現在連個說法都沒有，我心裡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