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在醫院急救室,偶遇一刀傷患者,許從武反應激烈,臉色蒼白,額頭有冷汗,手發抖,全身冰冷。
叫之不應,彷彿陷入痛苦中。半小時後,恢復正常。
6月12日,街上偶遇一歹徒持刀傷人,許從武見之,掉頭便走,走得非常的快,照樣是手腳發抖。甚至抖到無法走路,眼中盛滿恐懼……
7月8日……
9月9日……
每個月一次,只要碰到此類事件,他都會有一系列的反應。
白萍記錄了整整三頁。
許諾拿著書本的手都在抖。
“阿萍,為什麼你與我說?”
“我開始也不確定,就覺得有些奇怪, 然後記錄了下來,後面無意聽新聞,說到創傷後遺症這個詞,我去查閱了相關書藉,才確定他可能患有這個病症。他自己似乎也知道,而且在極力的偽裝……”
難怪。
他那麼情緒化。
偶爾又表情特別誇張的哈哈大笑。
許諾此時處在自責中。
那是她的二哥,她卻一絲也沒有察覺。
白萍看著許諾,“小諾,你在想什麼?你在自責嗎?你的事情那麼多,你和你二哥又沒有朝夕相處,嬸嬸她們都忙,她們更加不知道從武的事情。
這不怪你們的。真的。”
許諾抬頭,目光落到白萍的身上,“阿萍,如果他真的有這個毛病,你一點也不介意嗎?
你就不怕往後有事他撐不起來?以後你們的小家就要靠你?”
她以為治好了他的雙腳雙手,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心靈上所受的創傷。
畢竟那些瘋子讓他清醒的時候看著自己的手腳筋被挑斷。
越想越是恨。
恨得咬牙切齒。那些瘋子,那麼死了,真的是便宜了他們!
白萍卻笑,“我相信時間,還有我的細節照顧,會讓他痊癒,其實現在他的情況都少了很多。
只是他的性格上也有所影響了。”
許諾想到這一年裡,她的付出,心中盡是動容,“阿萍,謝謝你為我二哥做了㜽麼多。”
白萍卻是笑,“謝什麼呀,我喜歡他的時候,他就躺在那裡。能為他做這一些,我心甘情願。”
許諾忍不住抱住了她。
有些哽咽的說,“如果我二哥……走不出自己的心理障礙,你怎麼辦?你家裡人給你的壓力會更大。”
白萍還是笑。
她永遠那麼溫柔,永遠那麼有耐心,“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