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忿,家裡一朝變了天,我去會試明明名次在中間,最後殿試卻只是一個三甲同進士,庶吉士也沒考中……”
——偏偏那個鄉下來的許玥,卻一飛沖天,說白了,就是不甘且嫉妒。
這份情緒萬不能落到天子身上,只能讓他眼中“渺小”的許玥去承擔了。
他以為會費些心思,但不難的……
世子聽了兒子話,許是已經發洩過了的原因,嘆了一口氣扶石之安起來,找了一處地方讓下人送傷藥來。
“你如今知錯了嗎?”
“兒子悔之晚矣。”石之安和妹妹一母同胞,感情自來好,不然也不會和未來妹夫來往頗多。
想到因為自己,妹妹不知往後如何,心都緊縮了一瞬。
“知道後悔就好。”世子冷哼了一聲,又道:
“至於你那個未來妹夫,只不過被奪了起居郎就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也算不得什麼良配,尋個日子把婚約解了就是。”
“朝中未婚的青年才俊還是有幾個的,再找就是。”
“那就好。”
三言兩語之間,定下了此事,石之安也鬆了口氣,愧疚之情少了許多。
世子見兒子似乎定了神,念及諸子中唯有這一個出息的,不能叫廢了,心思翻轉過來,道:
“許起居郎如今有聖眷在身,你暫且不必去招惹他,如此樹大招風,有的是人想對付,等聖心不在,一個小小從六品又算得了什麼?”
只見世子臉上十分不屑:
“家裡朝中一點根基都沒有的人,如何比得了你,入不了翰林又如何?”
“過幾日,爹將你調去兵部,聽說邊關又有異動,恐怕又有戰事,有家中給你運作一兩個功勞,很快就能升一級……”
說到這裡,石之安已經激動的面色紅潤起來了。
是啊,只要品級高,許玥見到自己還不是要乖乖行禮問好。
於是認真道:
“父親,我以後都聽你的。”
世子見兒子起了鬥志,十分欣慰。
…………
與此同時,其他或多或少出手了的人家,知道陛下直接將一個起居郎廢了,心中都是一凜。
心知這是天子的一個警告,紛紛識趣的收了手。
“若許狀元不出意外,你們這一科日後怕是要以他為首了……可惜。”
周閣老身穿便服,說出的話讓下首恭謹站著的方文修身子一僵,溫和的笑也有點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