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許玥身後兩輛馬車,一小半是今日賞的貢物,大半都是她去領過來的俸祿,足足裝了兩大車。
觀書下去安排,祿米依照潛規則一般都是陳米,自家府中京城有三個莊子,人又不多,十分富裕。
下人都是不吃陳米的。
這些祿米都要賣出去,還有那些雜色,草料、黑豆、飴糖這些可以留給白馬,衣料、鹽這些可以日常用。
但大部分也是要賣出去的。
觀書這一年也長進不少,早早和這條街上其他管家打好了關係,這些京城官宦人家該知道的事都打探清楚了。
走了幾步,他又退回來說了一件事:
——懸鈴這幾日常常溜出去,神出鬼沒,回來身上總是有點小傷。
“……今日傷的更重了。”
許玥手一頓,幾下找到床底下呼呼大睡的胖橘貓,耳朵上禿了一塊,尾巴也有點傷在上面,還有幾處小傷口。
喵喵喵,喵嗚嗚……
檢查過程中,狸奴眼睛一睜醒了過來,試圖把身體蜷縮起來,眼見掙脫不了看似纖細的手指,轉而嬌滴滴的喵了起來。
“傷了這麼多處,還不肯讓人發現。”
許玥摸了摸貓下巴,低頭望著愛寵,篤定的問:
“你是不是和其他貓兒打架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她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很簡單,貓之間打架留下的痕跡和人打不一樣。
懸鈴歪了歪頭,懵懂的舔自己的爪子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鏟屎官,你在說什麼?
“小東西,你還想當這條街的貓王不成……”
…………
臘月十八,朝中封印。
各衙門除了留下輪值的官員,其他人都回家過年去了。
許玥當然也不例外,翰林院輪值當然到不了他們正六品的翰林的頭上,大概是以庶吉士為主、編修檢討偶爾去一趟。
放假的心情總是好的。
不過這份悠閒也沒有多久,隨著一個消息傳入朝中,京城中的氣氛變得十分緊張了起來。
氣氛不止是緊張,還帶著一些荒誕和詭異的尷尬。
實在是沒辦法,這件事吧細說起來大周朝上下都很丟臉。
不止天子覺得自己顏面無光,連王公臣子都想找塊布把自己臉遮起來,許玥聽說了之後也深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一日,七八個衣衫襤褸的人一路從街道嚎啕大哭到了皇宮門口。
邊哭邊磕頭,最後還不忘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目光。
守衛皇宮的禁軍聽了事情的原委也麻爪了,不敢擅自動作,不然一般這樣敢冒犯帝王威嚴的,早就一通亂打然後丟進大牢了。
那這件讓大周君臣都不想面對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居然挖前朝帝陵和陪葬,這是窮的瘋了嗎!”
冬日無聊,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下來的官員們互相串門聚在一起,免不了說起這幾天傳遍京城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