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杭州府的解元,但現在不也沒中進士嘛。
幾個儐相不由放鬆了一些。
這時,許玥朝新郎點了點頭,想起此前馮明珠交代的,一定要狠狠為難一番,會心一笑,答道:
“抱歉了。”
然後——一連串刁鑽至極的問題,以前所未見的角度從仙資玉貌的少年郎口中說出,男方的人臉色頓變,再也沒有了傲色。
一個問題勉強答完,下一個就已經到了眼前,直考的人額首見汗。
其餘觀戰者望向堵門的許玥,眼神也從之前對容色的驚豔,轉為了敬佩。
顏色雖好,唯才德方能服人。
最後一個問題花了快大半柱香的時間的時間,聽完許玥見好就收。
雖然習俗要為難新郎官,但也要把握住分寸,不能過分了。
“好了,解兄之才,我甘拜下風,請吧。”
許玥側身讓出地方,臉上帶了笑意。
解文寒拱手一禮,十分汗顏:
“玉郎這話羞煞我了,承蒙相讓。”說完才帶著人進去了。
由馮家一個少年揹著新娘出來,陽光下,全以金銀線繡制,綴以珍珠、碎寶石的嫁衣燁燁生輝。
忽然光芒一閃而過,許玥不由用手遮了一下眼睛,細看,才發現是繡鞋上綴著的大拇指肚大小的明珠。
許玥送了一程,直到大門外,看著新娘子進了八人抬的轎子內,轎伕吆喝一聲將人抬了起來。
“一路珍重。”
…………
在京城,解文寒所住之地並不大,只有兩進大小的院子,女方一抬一抬的嫁妝放了進來,塞的滿滿當當。
最後被擠的快沒有了落腳的地方。
財帛動人心,見了這豪奢的嫁妝,難免有一些似真非假的話落到解文寒的耳中,打趣之餘,酸意也不少。
許玥冷眼看著,解文寒應對得體,被人說夫人的嫁妝太多他日後可能挺不直腰桿之時,面帶愕然:
“……這是什麼話,嫁妝是女子的伴身之物,我等大丈夫立足於天地,難道會動妻子的嫁妝不成,莫非莫兄你……”
然後用一言難盡的目光望向說話的人。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無論心中如何想的,面上當然不會同意自己有動嫁妝這個想法。
“不,我不是。”
這人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開口。
許玥收回了眼神,專注於吃席,嗯,這京城的席面菜色和江南的確實有很大不同,不過——她都愛吃。
卻未注意,這一場婚宴,半數人的目光都落在她所在之處。
翌日。
京城中,又有了一個傳言,杭州府的解元郎,不僅文采高華,其本人也是如明月一般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