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自然有正經的馮家叔伯來送親,許玥空擔了一個名頭而已,馮家的親戚找上了門,也輪不到她去接待。
只是走了這麼多時候,突然來了個新鮮事,上下都關心,消息滿天飛,連不太關心的許玥都有所耳聞。
據說這位從名頭上是馮明珠的表兄,也是進京趕考的舉子,一著不慎著了偷兒的道,行李和銀兩都沒了。
正一籌莫展之際,見了打著馮家旗號的大船,便上來問了。
見親戚落了難,自然不能放著不管。
驗明身份之後人便上了船,當然不止一個人,還帶了同行的舉子,和服侍的幾個下人。
…………
“王兄,你家裡這門親戚實在了不得,聽說這一艘船滿滿當當都是嫁妝,嘖嘖嘖,一個女兒家,也能捨得給這麼多嫁妝……”
三個人分坐在艙室的小桌旁,桌上面擺著一壺黃酒,和一兩碟小菜,對坐而飲,好不閒適。
下人們則一刻也不停歇。
擺行李的擺行李,鋪床的鋪床,還有打水擦洗桌椅的,主人們幾日的髒衣服堆在一起,如今也要洗了。
王和聽了身邊友人的話,搖了搖頭,嘆氣道:
“我小姨母身體不好,只生下了表妹這一個女兒,為人也妒忌了些……哎,為尊者諱。”
這個表妹正是獨女,馮姨夫是個愛女如命的,歷來嬌慣女兒,親友之間勸了不知多少次,從來不聽。”
“聽說表妹連女紅都未曾學過,你說女子養成這樣誰會肯娶呢?”
他指著窗外,語氣篤定的道:
“還不是隻能多多賠上一大筆嫁妝,勉強嫁了出去。”
“不然,呆在家裡做老姑娘可怎麼辦?也不知嫁了個什麼人,讓我這個做表兄的也擔憂的很。”
其實他和馮家這門親戚見得不多,一年半載才見一次的樣子,關係單薄。
但是他依稀回憶起,中秀才那一年去馮家拜訪。
馮表妹尚小,可那金尊玉貴,前呼後擁,一腳出八腳邁的架勢,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原來是如此。”
一留著八字須的友人聞言恍然大悟,心中疑惑大解,又憐憫道:
“慈父多敗兒啊,這位馮小娘子身為女子,卻不思謹修女德,日後好嫁一個好人家,反而一味任著自己的性子。”
“可憐你的姨夫了。”
另外一個友人聞言也附和起來,還轉頭安慰起了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