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從前不相識,多說幾句也就是朋友了,許解元要想入官場,拒人於千里之外可不好……”
馬車伕一時攔不住。
讓他把手伸進了車簾內,抓住了簾子一角要掀開時,車內服侍的觀書臉上一急。
下一秒。
許玥兩指捏住石之安的手腕,一用力……
滲人的慘叫聲響徹天地,骨頭好似生生裂開了似的,痛徹心扉,他從馬車上滾了下來,滿臉都是冷汗。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蠢貨,快去給我請大夫,我的手,手是不是要斷了。”
聽到慘叫聲,對面馬車上跳下來兩個小廝,焦急的把石之安扶了起來,石之安滿心的惶恐,什麼二叔都拋到了腦後。
這可是右手,若是斷了,這次春闈不能參加還在其次。
他日後的前程也要沒了!
這時,下人們望向他拼命捂著的手腕——
上面只有一點淡紅,比少女的胭脂都要淡一些,且在迅速消散。
完全不像受了什麼重擊的樣子,再過一會兒,恐怕連膏藥都不用塗。
人體諸多穴道,只要找準了用力,既讓人夠疼,也不會留下什麼證據。
許玥對此也有一點研究。
車內,小橘貓喵喵喵個不停,聲調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搖頭晃腦好似在唱歌似的。
合著下面狼狽的主僕,畫面頗有喜感。
許玥:……難道真成了精?
“同是讀書人,石公子豈不知非禮勿動的道理,隨便朝人伸爪子,也要做好被人打回去的準備,你說是不是?”
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響起。
車簾掀動,許玥抱著撒嬌的狸奴,抬步從容的從馬車上下來。
十八歲的少年,容資正盛,臉上的稚氣已經褪去,黑髮以髮帶束起,神情淡漠,如一輪明月般耀眼。
見了人,石之安臉上不可避免的閃過了一絲驚豔,可是手上已經不那麼刺骨的痛讓其回過了神。
勉強讓下人扶了起來,他忍著痛忌憚的開口:
“即便我有失禮之處,你隨意出手傷人難道又有禮了嗎?”
誰曾想,許玥輕點了頭,聲音冷淡:
“面對一樁不想沾染的麻煩,偏偏這麻煩一次又一次的撞上來,便是活佛一樣的好脾氣,恐怕也是要生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