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這可不一定。”
石之安站直了身子,語氣誠懇的道:
“許解元可能不知道,我二叔雖犯下了大錯,依律法是該有些懲處,但卻並不是罪大惡極……”
他把石知府販賣的女子身份都說了出來,面帶慚愧,又道:
“我知道這樣也是不對,但這些女子在本來的地方受人輕視,朝不保夕,過得也不好。”
“還不如在胡人的身邊,能買下漢女的都是胡人中的權貴,物以稀為貴,她們會受到胡人權貴的寵愛吃喝不愁,若是有幸生下一兒半女,終生都有靠了。”
“許解元,你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一旁的車伕和觀書聽著,覺得好像是對的,又好像有哪裡不對。
“厚顏無恥。”
石之安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你說什麼?”
許玥十分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我是說,你,你的二叔,都是厚顏無恥之人,可見一家人之間總是有相似之處的,只不過你們在品性方面特別像而已。”
“若是這些女子賣去胡地好處這麼大,近水樓臺先得月,令堂和你家中女眷怎麼不去過這樣的好日子。”
“聽明白了嗎?”
石之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終於撕破了臉皮,咬牙切齒的看著許玥:
“你區區一個解元,連品階都沒有,居然敢對開國伯府的誥命出言不遜,是找死嗎!”
“哦,石公子此言差矣。”
許玥垂首,不冷不淡的反駁:
“我倒不覺自己出言不遜,石公子若是心中不豫,不如將我們的對話示於眾人,讓天下人評一評理。”
饒是覺得自己沒錯,石之安又怎麼敢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這些想法。
說也說不過,打也沒法打,今天眼看著事不成了,石之安丟下一句帶著威脅的話,便帶著人走了:
“許解元好口才,只不過京城可不是隻靠嘴皮子就能混好的地方。”
聞言,許玥淡笑著將威遠伯府這四個字牢牢記在了心裡。
…………
回了餘府,不多時。
就有人來喚許玥過去,餘侍郎忙了這麼久,陛下憐惜,讓人回來先歇一天,不過也才回來沒多久。
這不,有了空閒時間就要見一見自己來了許久的徒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