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學校的老師們幫我報警,可能如今我早已成為了生育機器。
就像現在村裡的其他年輕婦女一樣,三十幾歲的年紀,十幾歲的孩子。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認清了現實,不再期待從他們的身上獲得任何一點親情。
從C9院校畢業後,我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
那時的我意氣風發,正為成功走出大山而感到興奮和驕傲。
可很快,他們就把我拉回了現實世界。
見我留在大城市工作,不停地道德綁架我,不僅要求我把大部分的工資上交,還要讓我負擔莫威的所有學費。
莫威從那個學費昂貴的民辦大專畢業之後,甚至還要求我來給他找一份體面的工作。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有這樣的原生家庭,即便我走出了大山,也擺脫不了那裡的命運。
三十五歲那年,我被上一家公司裁員。
幾乎所有的hr都已讀不回後,我不得不面對這麼一個現實的問題,我好像,被市場淘汰了。
我,莫汰,履歷堪稱完美的高級打工人,就因為性別和年齡,被職場無情地拋棄了。
多麼殘忍,可這就是現實。
我能去哪兒呢?
回村裡?
然後嫁給鄰村的禿頂老頭,再給他生一堆孩子?
不,絕不可能。
最終,我買了一張去YN的高鐵票。
在那裡待了半個月之後,決定在玉林雪山上,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惜天不遂人願。
我被救了。
換句話說,我沒死成。
自殺失敗的人應該深有體會,一次沒成功之後,就很難再有勇氣進行第二次了。
我就那種沒有勇氣死第二次的人。
不過,幸好我沒死。
不然,就無法遇到我這輩子的貴人——蘇堇一了。
她真是個妙人。
才聊了兩句,就對我深信不疑,並且還問我願不願意跟她一起改變華國職場性別歧視的現狀。
如果換一個人來跟我說這句話,我肯定會當他在開玩笑。
但不知為何,這話從蘇堇一口中說出來時,我就覺得理所當然,好像她生來就應該是做這件事情的人。
於是,我又找回了目標,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我去讀了博士,然後做了“航一科技”最早的一批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