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除夕麼,你們去青樓砸錢通宵玩女人,不是太正常了麼?”
“但是啊,祭天需要兩百匹馬,一時間又不好湊,等一切準備好之後,天都亮了。
近侍說馬匹沒有訓練過,怕傷了朕,於是朕只得再次返回。”
“這番折騰了幾個時辰之後,早就日上三竿了,朕坐在空無一‘臣'的皇極殿中,傻傻的等待著。
直到日中,你們才陸陸續續的到來……”
朱由檢一臉的玩味:
“你們說朕是不是傻?早知道你們心懷異志,為何就不將你們抄家滅族呢?
那不早就有了數千萬兩白銀,朕拿來募兵,闖賊還有活路嗎?”
“看看你們這群畜生,乾的那叫人事?”
朱由檢猛然抬高了音量:
“今日,你們竟然還有臉逼宮?
這個天下若是沒有你們,東虜早就沒了,流賊早就平了!
你們告訴朕,你們有什麼資格逼朕的宮呢?”
……
皇帝的一番話,說的群臣尷尬不已。
他們找了一肚子逼崇禎退位的理由,說不下去了……
“咳咳!”
正當眾人尷尬之際,為首的那個小將卻咳嗽一聲,喚醒了眾人,他朝魏藻德使了個眼色。
魏藻德頓時會意,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眼淚立馬便湧了出來。
朱由檢在後世是高度近視眼,摘了眼鏡,看什麼都是一片二維碼,忽然換成了一副正常眼睛,視力那是出奇的好。
他一眼就瞥見魏藻德正在朝袖筒裡縮的手中,攥著一塊蒜瓣大的老薑。
呵呵!
朱由檢冷笑一聲,果然是“憂國憂民”的好大臣啊!
禍國殃民的玩意,可真的是“國之重臣”呢!
“陛下啊!”
魏藻德哇的一聲,哭聲響徹皇極殿:
“陛下啊,國事動盪至此,皆是臣等的罪過啊,臣等該死啊!臣等萬死也難辭其咎,都是……”
魏藻德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當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狀元出身的他,文辭斐然,語藻華麗,表演的更是情深意切……
這份悲滄,任誰看了,都會誇一聲:此人當真是憂國憂民的好臣子!
朱由檢鼻孔裡噴出了兩團霧氣,此人果不愧戲劇中的評價——花花文章做的端是真好看,事到臨頭,除了將屁股撅的老高之外,便只剩下靜待新君恩寵了!
他的一番自責,卻是將自己摘了一個乾淨。
身為歷史碩士,朱由檢自然知道此人是一個什麼玩意,他冷笑一聲,不著感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