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言放輕了腳步接近秦樾,從背後出其不意地給了他一拳,秦樾飛快地向後側身九十度,讓林非言的拳頭落了空。
“不過是要個感謝,用不著發這麼大火吧?”
林非言不說話,張開握成拳頭的手指,順勢壓在秦樾的肩膀上,秦樾向後一退。
林非言抓住肩膀的手,順著他的手臂滑到手腕上,他靈巧的手腕向上翻轉,反拽住了林非言的手。
林非言也不掙開,直接抬起右腳踢向秦樾拿著酒杯的另一隻手。
“誒別……”
他的話還沒說完,酒杯就被踹到天上翻滾了兩圈,裡面剛倒好的紅酒一滴不剩地全灑了。
而掉落的酒杯,被林非言用手穩穩接住。
秦樾惋惜地看著一地的暗紅色液體:“這是八二年的。”
從這幾招看,秦樾確實有功底,但功底有多深,暫時還無法判斷。
心下有了度量,林非言轉身把酒瓶拿起來又給秦樾重新倒上:“你也不缺這一杯。”
秦樾接過酒杯:“我們還是言歸正傳。”
“這杯酒就當是對你的感謝。”
秦樾把酒杯拿高,與視線齊平:“你剛剛才浪費了我一杯,這隻能算將功補過。”
“你把我當白痴耍就不該將功補過?”林非言斜靠在酒櫃上,摸著手邊的酒瓶,“我們扯平了。”
秦樾再舉一例:“我只跟你睡過一次,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你是我的人,這個虧我可吃大了。”
這一點也是他事先就想好了的,即便沒有舒漾的引誘,他也會主動提起。
只因為這也是讓林非言加入寰宇的砝碼之一。
林非言能明白,卻不會承認:“你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我歸為了你的所有物,到底是誰更虧?”
秦樾笑了兩聲,不跟他耍嘴皮子了,手裡的酒杯向左邊晃了晃:“那邊桌上有一份協議,你自己看看。”
林非言順著秦樾指示的方向看過去,茶几上放著一疊紙。
他上前拿起來認真翻看,在看到某一行字的時候停住了:“十個億,三天?”
秦樾還站在酒櫃旁:“換了別人,就是抱著一百個億來,都未必進得了寰宇這道門。十個億,對寰宇而言九牛一毛,已經很划算了。”
林非言神情沉重:“時間不夠。”
秦樾看著林非言,隨手將酒杯放到了櫃子上:“一個星期,這是最大限度。”
一個星期內將十個億的資金匯入寰宇賬戶,也不是輕鬆事。
“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他得爭分奪秒。
“沒問題。”像是早料到了會是這樣,秦樾大度地揚手,“司機就在外面等你。”
林非言二話不說轉身大步朝外走,還沒到門口,秦樾的聲音又從背後響起:“一個星期以後,我希望不光是你的錢,還有你的人,都準備好了。”
林非言的腳步停了兩秒,協議的邊緣被他的手抓出了皺痕,但他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反駁,也沒有回頭,朝著門外停好的林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