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期間他真的就沒有一點逃跑的機會麼?恐怕不是的。
過去被抓住的經歷也不在少數,況且他對這個別墅的每一處都熟悉至極,若真的有心要逃,辦法不是沒有,但他就是連嘗試都懶得去做,硬生生被銬了一週。
樓下的孫修傑倒是一萬個想逃離這個鬼地方的,可是房間的鐵欄本就讓他更難脫困,加上他身上還四處都是傷,體力也還沒有完全養回來,他是真的沒有那個本事逃出去。
一個有力無心,一個有心無力,竟就這樣平平靜靜地過完了秦樾不在的一週。
一陣零散的腳步聲後,除了被鎖在樓下的孫修傑,別墅裡其餘人都退到了屋外,安靜的屋子裡秦樾一舉一動的聲音尤其清楚。
不久,林非言看到了出現在樓梯口的秦樾,他手裡還提著兩瓶伏特加。
秦樾走到林非言面前,也就地坐了下來,兀自把手裡的兩瓶伏特加都開了,遞了一瓶給林非言。
林非言木訥地用自己的右手接過酒瓶,一時竟弄不清楚秦樾的意圖了。
秦樾主動用自己手裡的酒瓶子碰了一下林非言手裡的,也不說話,直接就著酒瓶喝了起來。
見林非言半天沒動,他又踢開瓶頸用瓶子底部碰了碰林非言手裡的酒瓶,好似在催促他趕緊喝。
林非言便握著酒瓶往嘴裡送了一大口。
秦樾還是不說話,繼續有一口沒一口地喝,林非言便也把伏特加當飲料似的喝。
兩個人不言不語地靠著欄杆,明明坐在一起,卻各自喝著自己的酒。
直到兩個酒瓶子裡的伏特加都消掉了大半,秦樾終於說出了那麼多天來對林非言說的第一句話:“我還沒有跟你一起這麼痛快地喝過酒。”
語調平和得沒有任何起伏。
林非言仰頭又灌了自己一大口。
秦樾用酒瓶敲了敲欄杆,靜謐中的撞擊聲響遍了別墅的每一個角落:“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你的反應都是裝的還是真的?”
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林非言說出了一個聽起來模稜兩可,卻十分真實的答案:“不全算裝的。”
對他的回答秦樾也沒再繼續追究,接著就問了下一個問題:“在碼頭上呢,你從什麼時候發現那是試探你的?”
“我在碼頭上意外撞到修傑了,他發現那些警察有問題。”
“這麼說,碼頭上死的那兩個人,是他幹掉的?”
林非言沒有否認。
說了這些話,秦樾又覺得老大沒意思,一口氣把瓶子裡剩下的酒喝了大半。
歇了口氣,他又道:“其實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真正在意的,是你替我挨那一槍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是出自真心的?”唯恐自己說得不夠清楚,他又換了個更明白的說法,“不為你的計劃,而單純是為了我,為了我秦樾這個人。”
那個時候,林非言一心想要取得秦樾的信任,兩人也還時刻對彼此保有防備,說不上有多深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