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她,心中也不是不動容。
“若不是如此,我與馮小姐也沒有今日為友的一日了。”
“男女之間,也能做朋友嗎?”馮明珠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
就見許玥點了點頭,笑意清晰可見,如白玉生輝,舉杯,不緊不慢的道:
“男女之間,難道只有風月可言不曾?”
“至少在此船之中,我與馮小姐意趣相投,可為友人。”
馮明珠想了想,覺得退一萬步講,名滿江南的解元郎,也不會如一些浪蕩子般,想著哄騙自己。
——她可是馮家人。
於是,她也舉起手中茶杯。
碰。
清脆的瓷器相擊聲。
伴隨著馮明珠的笑聲,這位大小姐被人說性情嬌蠻,行事跋扈,但真從未做過這樣“離經叛道”的事。
有種說不上來的刺激之感。
她一手撐著下巴,興致勃勃的道:
“玉郎……我聽說外面的人都這麼叫你的,聽說你和解文寒是好友?”
“不錯。”許玥點了點頭。
很巧合的是,這次與馮明珠成婚的,也是她認識的人,甚至稱得上一句好友,至少這幾年來,她和解文寒之間時常有書信往來。
上一次翰林院“選館”,他險之又險的踩著邊,成了庶吉士,正式成為翰林院的一員,前途無量。
也配得上馮明珠這位大小姐。
甚至千里迢迢的送女上京待嫁。
只是有一點,許玥看著臉上的嬰兒肥都未褪的馮明珠,心道:
解兄可是已經二十有三了呀。
雖然這個年齡差,在此時並不算大,至少解文寒是初婚,但許玥心裡怎麼都覺得有點古怪。
這時,少女的聲音幫她拉回了思緒:
“那……你知道他人怎麼樣嗎?”馮明珠皺了皺鼻子,這樁婚事其實定了有小一年了,是解家來提的。
馮父同意婚事的原因,就是解家答應了兩個條件:
第一,四十無子方納妾。
第二,若馮明珠有兩子,可過繼一子回馮家,養在馮父膝下。
條件不可謂不優厚了,加上解文寒看著也前途不差的樣子,馮父才答應了下來。
這邊,許玥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確定解文寒沒什麼大瑕疵,便將人誇了一番。
馮明珠聽了,心中的緊張消散了不少。
…………
從杭州走水路到京城,要兩個多月的時間,路上自然要進行補給。
這日,船靠岸了,下人去城中採買食水和日常的一些用品。
下午的時候,最後一批下人回船,卻帶來一個消息:
有宣稱是馮小姐親戚的人,見了船上的標識,要上來拜訪。